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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程老叟请宴待来客 柳郎君品茶论浮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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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队人马飞速奔驰,前面有几个像是做官的人正骑着马,后面跟着约有三四十余人的士卒,正打这经过。柳澈的枣色宝马看对面要来此处,便自己跑开躲进远处一树丛。过了一会儿,那群人马经来到了接近亭子的位置,只听四位骑马的官吏其中一位说道:

“昨日那丞相亲自领兵捉拿一犯人没能抓到,现叫我等在此搜山。依我看他亲自去抓都抓不到,我不过一州刺史,虽说有监察统兵之能,但真若用兵也只能凭调一些县衙捕快,岂能比他这徐曹贼神通广大?这吴国明面上还是杨家天下。汝等在此搜山,若是能抓到便好,倘若抓不到如此劳苦想必也不会问罪。”

“夏刺史所言极是,卑职也知这搜山不过海底捞针,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陆捕头,你且带兵四处搜寻,我望见此处有个小亭,不如我先和这位魏县丞上去歇息一阵,你若在太阳下山之前能找到人,便在这里同我会和。如果已至晚上,便不用来了,明早去他府上交差便可。”

“卑职领命!你们六人在此保护使君和少府,其余随我来!”

注:唐代对官员的称谓没有“大人”一说,唐代的“大人”一般指自己父母,所以不能用来称呼官员。唐代称呼官员一般有三种常见称法。

1姓+官爵。此处官爵不必用全称,假设有个姓何的官员任职“散骑常侍”,往往称呼为“何常侍”;姓萧的礼部尚书和姓王的兵部尚书都可称为“萧尚书”和“王尚书”。姓周的考功主事和姓钱的司勋主事则可被称为“周主事”“钱主事”。在此不一一例举。

2姓+公。这种往往称呼有一定声望的官员,官场和民间都可以用。如见了房玄龄可以向他说“房公好。”,见了狄仁杰可以喊他“狄公万福”等。

3姓+官名别称。唐代县令被称为“明府”,假设有个县令姓吴,他便会称作“吴明府”。据牛志平先生《唐人称谓述略》,唐代人可以把官员称为“公”“卿”“明宰”“阁下”“君侯”等。例如刺史被称为“使君”;县令称为“明府”;县丞称为“少府”。如初唐四杰(指唐代初年,文学家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的合称,简称为“王杨卢骆”。之一的王勃就有诗作《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杜少府就是一位姓杜的县丞。

陆捕头便带领剩余士卒前去搜山,其余四位捕快则和两位官员走上台阶来此小亭落脚,另外两位捕快则在下面牵着马,带到一处有草的地方让马进食。

虞夕和柳澈看他们一步步走上来,倒也不好走动,毕竟这灌木不过齐腰深浅,贸然走动碰断枝叶发出异响则有可能被发觉,好在南方乔木在冬季叶子也大多未脱,如不刻意去看倒也难以发现,何况他们正处于地势稍高的地方,离那几个官吏歇脚之处有三四十步远。这个距离很难露出端疑,虞夕还可听清这几人的谈话。

只听二位官员和其随从跻身于这小亭之下,捕快们发现长凳上有水,便用自己衣袍为二位擦干,之后这两官员便对坐谈笑,其余四人人则各持其械站岗一方。

“你我就在这里等候便可,太阳若到半山腰我们走便是了。”

“使君说的对。”

“虽说抓到人有大奖,但抓不到那也无可奈何,朝中局势正乱,鄙人就因先前多次上书言事才被调任至此,虽说降了品级可离朝廷较远无形之中少了不少麻烦,至于那些争夺虚名浮利的就让他们去斗吧。”一绯袍官员对着一青袍官员说道。

“夏刺史真可谓伺机待发洞若观火,相信您有朝一日可渔翁得利,位极人臣。”

“魏县丞见笑了,我现在对权势斗争没有什么念想,我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对于那些年轻时追求的权力和富贵也看开了。毕竟《论语》里就说了‘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你倒日后还有机会多多争取,我再过几年就得办六十大寿,若我身骨坚朗能再活十年,就得上书乞骸骨了。”

“夏使君真乃风高亮节,魏某佩服!可惜这里没有酒水,不然得敬您一杯。”

“不必,我们待会回去,晚上找一酒楼小酌几杯便好。你看远处山峰青黄相接,老的不落新的不来。世道如此啊,人也一样,三十多年前这里还是大唐江南西道,弹指一挥间这里就变成吴国了,其他的各自节度使也纷纷立国。真是时代有更替,世道有兴衰。款且这朝堂龙蛇混在,小人横行,我等在此做一州刺史倒也不错。”这夏刺史一边摸着自己黑白相间的山羊胡,一边说道。

“实在是屈才了,先生大才,这一小小州县,就好比把大鹏锁入金笼,把大鲲放在鱼塘,即便有济世经纬之才,也难大展宏图济民沧海。”

“魏贤弟切莫抬举,我已心中自有定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只想别节外生枝生出不测之事。毕竟我已年过半百,有些事也是老骥伏枥志在年高,现在能当个太平官无风无浪也挺好,老弟请勿复言。”

“是在下唐突了,夏刺史的为人鄙人深感佩服,若我有青云直上之日,魏某必将万般感谢夏使君的指点。”

“魏县丞这是哪里的话?如今天下为明,太平未定,不过各尽臣子之职罢了。”

随后藏在灌木中的二人看着那二位官员起身,在长亭周边踱来踱去,像是看此山色美景般打发时间。

“这江湖人士一句‘何怨商风吹物老,我心不与此时同’脱骨于刘梦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和他一样颇有几番豪气。那刘梦得倒是个犟骨头,次次被朝中官僚排挤,常年贬斥在外。如今这江湖豪杰也是这般性情,只可惜你我皆公务之人倒难以同这江湖过客一样从心所欲。”

“有些文化的江湖草莽罢了。”

“哈哈!那我们不过是些草包罢了。”夏使君望着魏县丞说道,说完两人一并大笑。

虞夕正一直偷听两人谈话,不过后面也没有什么值得细听的内容,均是生活琐屑之事。正当这时一捕快向那位红衣命官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绯衣刺史点了点头,这捕快便走上一处上坡,迅速地往四处看看,柳澈等人立刻低下头唯恐被他看见。

虞夕凝神定气,眼瞳迅速变为金色,越过树丛看着那捕快正急急忙忙地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只见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径直地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

“难道我被发现了?”虞夕看着那个男人往自己这边走来,不过这男人只是走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最终停在距离她们几米远的位置,正解着腰带。

柳澈明白了他要干嘛,对虞夕使了一个眼色再做了个蒙住眼睛的动作,不过虞夕丝毫不理会他,一直盯着那男人的眼珠看,只不过她的金瞳好像在使什么法术般正左右飘转。

男人解开了腰带,准备惬意之时,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状物,吓得立刻提着裤子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

“有鬼啊!有鬼!”

正在谈笑风生的两位官见他如此惊恐连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柳澈同样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被虞夕一路拉往另一个方向蹑手蹑脚地走。

“别站起来,弯腰!”虞夕拉着他的衣角向他说道。

柳澈老老实实地一路弯着腰眼睛只看着地上的落叶和泥土,跟着她走,至于能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但他莫名地想往后瞅一眼。只听她又道:

“别回头看!”

柳澈只好遵循她的话没有回头看,过了片刻,他们好像来到了这小山的另一处山腰,见前面有一颗大树便走到大树后,身倚大树休息。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捕快怎么如此慌张?”

“我对他眼睛里释了点妖术令他产生幻觉,他便吓呆了以为撞见鬼了。”虞夕一边说着一边噗嗤一声笑得直不起腰。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神力。”

“诶嘿!只是一小把戏罢了,我可是狐妖!装神弄鬼最在行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往那边走?”

“那边,我刚顺手送了他一个魅惑,引诱他带领那两个官往那边走,也就是他们往回走的方向。这样一来,说不定这两个本来就不怎么想出力的郎君干脆打道回府了。”

“可真有你的!”

两人继续在此歇息了一会便继续行进,之后从小山的另一边侧头望之前的亭子,已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虞夕的瞳孔又转变成了金灿灿的模样,观察了好一段时候确定那些人已不在附近,这才大大方方走回那小道上。

两人继续走了片刻,柳澈忍不住发问:

“所以我们又往回走?”

“对呀,反正白归荑也没来过十里亭,这些人又在抓你,你要是想往镇上走随你,说不定这镇上到处都是你的通缉令呢!”

柳澈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变成网中罗雀一般,插翅难脱。他看了看四周,周围只有郁郁青山,远处流水,一切风光都是秀丽宜人,只可惜这些景致对他而言只是一番无形的监牢,把他困在这里不知身向何处。

“哎,别那么灰心。你看之前那波人不是往我们房子方向走了好久嘛。刚才那些人又被我调到他们之前来的方向去了。你看我们现在可不是不会再碰到他们?”

“不愧是狐狸精,真够狡猾。”

“骂谁呢你!”

“哎呦!疼疼疼,好姐姐!别掐我了!”

两人叫回了马,这回是虞夕骑在马上,柳澈在下面慢慢地走,没过多时路上出现一个白发老翁,背着一只空背篓,拄着手杖慢悠悠地走着。

虞夕倒是认出了这是一个时辰前遇见的老头,她便恭敬地向她行礼,老人虽未回礼倒是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又往回走了?到底是城里长大的人,一到乡野间就分不清南北。”

“是啊,兜兜转转又转回来了。”

老人摸摸白须,便笑道:

“依我看你们今晚倒是去不了镇上了,这一路只见一群官兵走过,不知道要闹些什么动静。哎,我只是想弄个清净,却难以遂愿,不过能在这野岭静地连遇你们两次,想必是有所机缘。二位若不嫌弃,不妨来老朽寒舍以食晚餐,顺带留住一日。不知二位肯与否?”

柳澈沉思了一阵,回想昨日遭遇,便有些想婉拒老者好意,但是只听一声“虞娘在此谢谢老先生!”便知这事也无可阻拦,全看造化了,现在离开她可不是一个明智选择。

虞夕从马上下来,问老人是否会骑马。

“年轻时可没少骑。”老人笑道,接着又说“孩子,扶老朽一下。”虞夕和柳澈便连忙扶他上马。

只见老人上马后,喊道:“驾。”这马便载着他一路前奔,飞驰在这山道之间,一会儿就没影了。柳澈正担心这马会不会被这老人骑走不还了,过了片刻只听一阵熟悉马蹄声由远及近,那老者夹着骏马飞踏而来,容光满面如醉春风,不一会便来到他们面前。

“驭——”老者便让这马停下,望着他们道:

“这位公子,你的坐骑真是一匹好马。老朽虽然好久没骑过马了,可是不是一匹良驹,我一试便知。这马骨肉壮实肌理匀称,足可飞奔百里不歇,说不定你骑他赶路的确能见你叔一面。”

“多谢夸赞,先生还是多骑一会吧,我们两后生体格正健,再走一会路也没什么。”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二位青俊,老朽家离这里不算偏远,日落之前可到。”

两青俊男女便同老者一并上路,期间三人互自介绍了名姓,这位老者自称姓程,叫他程先生即可。三人走了许久并未见其他军士,不觉间浮云熔金落日归翠,山影混朦惟照栖乌。周边渐渐有了些许人烟,山坡水田,农人耕牛,俱在夕阳前。行至一颗大槐树下,老者伸手一指,却见转隔一角正有一处宅院。

二人随老者来到一处门前,这宅院四周白壁环绕,墙体若有一丈高,上覆瓦片又添飞檐,而这屋宇之下有一朱漆大门,朱门外有一对铜门环,门环并未饰以瑞兽。老人下了马,三人牵着马踏上三层石阶来到门前,老者上前扣响铜环,对里面叫道:

“虎儿,开门!”

“来了,来了。”只听墙内一小儿声音回道,随后门内一阵插栓响动,大门便向后打开。

只见一约莫十二三岁模样的小童对老者道:

“阿郎,您回来了。诶,这次还有客人。”

注:唐代无“老爷”之称,奴仆称呼男主人为“阿郎”;而称呼少主人为“郎君”;称呼主母及其女儿俱为“娘子”。

未进园中正门,小童又喊道:“钱伍,马泗快帮阿郎牵马。”

注:唐代指名道姓是对人不尊重的体现,因此这里使唤仆役直接喊名姓。

随后又过来了两个青壮男子,看衣着应是宅中仆人,他们领这马往宅后马厩走去,丈人又拍了一下仆人臂膀嘱咐道:

“多喂些新鲜草料。”

仆人点头应喏退下。二人过此大门走进院内,只见菊花伴篱色,罗照宅庭窗。可惜昨夜彻雨,吹落数枝,好在篱下残花未褪黄,自随清风透远香。悉数观之只觉这宅院别具雅致,就其规格远超一般富庶民居,即是地主豪强也不在话下。院中铺饰琉瓦,雕甍可见;绿竹芳园,斗角朱台;高墙环绕,斗转幽折。

柳澈有些诧异,心想:“这老者究竟何许人也?竟富足至此!坐拥豪宅大院,方才沿途所见的一些田地,想必也悉归老者所有,他是此地一地主么?”

未待柳澈思索,家仆们便领二位稀客入门。只见其内高烛满堂,明如白日,室内轩窗掩映,壁砌生辉,桌椅瓶罐,悉皆工巧。古画妙字,悬挂其间。其正方有两张紫檀靠椅,中间隔一平头小案,中有一白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朵丽菊,姿态鲜妍,壶中得春。其余陈列摆物均精妙典雅无一俗物。

两人迈步入内,只见这青石砖上添出数道泥印,柳澈注意到了鞋上满是泥土便急忙止住脚步,老者看着周围一个只是恭候着的侍女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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