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后续（1 / 2）

门被撞开了，保安司的人冲了进来，他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一次简单的治疗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路德维希感觉自己脑袋被锤子狠狠地敲了几下，现在他连起身都没有办法。随着眼前的世界渐渐的清楚起来。他看向旁边瘫坐的托马斯修士，老人正毫无体面的趴在地上，旁边的圣典的红光渐渐暗淡了下去，某些东西被永久的遗忘了。

太鲁莽了，路德维希懊丧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太轻视治疗中的危险了，这比他任何一次治疗都要刺激。

床上的病人在路德维希视野里面已经渐渐回复了正常，那种在鼻端萦绕的硫磺味也已经消失了，除了他的关节依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着以外，看样子已经没有什么灵性方面的问题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门外赶来的卢克上校和尤皮特先生一脸无奈的看着狼藉的现场，“谁能解释一下？”

托马斯先生强撑着精神替路德维希描述了事情发生的过程，并且在最后补充了一下，“这位同事可能不是简简单单的被诅咒了，而是成为了选民。”

选民是一种称呼，用来称呼那些被特殊存在所盯上的目标，八位正神的拣选也叫做选民，其他存在如地灵米菲斯特的拣选也叫做选民，这次路德维希和他似乎破坏了一位伟大存在的降临容器，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选民？”卢克上校的脸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报告昆斗吾少将了。”昆斗吾少将就是保安司现任司令，如果这件事情需要他出面，那么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是的，我有充分的把握。连这本遗忘之册都难以承受对方的位格，除了选民我没有其他的猜测。”遗忘之册，路德维希听过这个名字，是遗忘之书的仿制品，相传只在死亡教会内部流传，没想到托马斯修士竟然能搞到一份。

“那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一旁站着的尤皮特组长发话了，他的面色暗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至少今天在局里待着，后续的调查还需要你们配合。”

托马斯修士慢慢支撑着站了起来，他的气色显然要比路德维希更好。路德维希的口里面有些发苦，他借着托马斯修士的手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办公室。

从中午到下午，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显然一位被拣选者的出现牵动了局里大半的精力，直面这么高位格的存在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至少路德维希闭上眼的时候，他似乎能看见一团火焰在自己双手上跳动，没有温度也没有痛觉，只是一种阴冷蔓延在手上。

直到傍晚时分，尤皮特先生才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路德维希先生，事情我们已经大概了解清楚了。局里对你们共同作出的治疗方案没有作出评价，所以我不会因此对你说些什么。毕竟你们作出的决定，我作为你们的组长自然要为我的决定负责。”

尤皮特先生把两份药剂留在了桌子上，一份写着路德维希的名字，一份写着托马斯的名字：“但是我希望你们下次做出决定之前能够好好考虑一下，这一次你们能侥幸活下来，不代表下一次你也能活下来。我没有资格去评价行为的对错，但是我希望下次你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来。你们俩得有人提交一份报告，谁都可以。”

路德维希不敢直视尤皮特先生的眼睛，他感觉自己确实做错了，首先是在不清楚病人受污染的严重程度上采取了一种激进的治疗方式，他本可以更加的谨慎；其次，他的错误差点牵连了他的病人和托马斯修士，假如不是托马斯修士的圣典，可能他们就一起交代在这了。他并不畏惧死亡本身，而是他不能让别人为了他承担行为的后果。

托马斯修士摇了摇头，显然有不同的见解：“你未免太过于苛责了，阁下，我相信费希特医生采取了有效而且果断的措施，更何况这份方案使我们共同采信的方案，显然我们要共同为此负责，我会在报告里面详细阐述原因的。”

“随你们便，”尤皮特医生盯着坐在凳子上休息的托马斯修士，“你们先回去吧，后续有事情我再通知你们，注意你们的徽章，如果局里有事情会通知你们。”

路德维希低头看了看别在胸前的徽章，听着脚步在门前停下，他赶忙起身，却看见尤皮特先生的背影伫立在门旁。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塑。

一旁的托马斯修士也站了起来，目光看着组长耳朵后一张一合的鳃。尤皮特组长最后还是走了出去，脚步声回荡在在了阴影之中。

路德维希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之前，桌子上只摆着一张纸，想必就是组长提过的签收单。托马斯修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瓶碧蓝色的药水递给了他。他很想问问，为什么各种药剂都是五颜六色的，到底是瓶子的颜色还是药剂本身的颜色。

托马斯修士示意他喝下去。他试了试味道，感觉有一丝甜，又有一丝咸，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鱼腥味，让人想起了鱼身上风干的粘液。

“咳咳咳“路德维希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味道呛着了，这种味道让他本来就空空如也的胃更加的不适。

“吃点这个”托马斯修士从自己的桌子上掏出了一块小饼干，上面依稀看得到一些蠕动的东西。

“不了，谢谢，”这都是什么啊！路德维希再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品味，他看着托马斯修士一口把饼干吃了下去，随即开始了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