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枪声（2 / 2）

爱德蒙选了相反的方向，路德维希只好跟着他走，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一股饥饿感从路德维希的胃里冒出来，他们劈开了人群，高喊着让一让往前面挤。羊群很自然的给他们让了路，顺便在摊位上吃了草。

再转过一个街角，喧闹的人群渐渐地被甩在了身后，但是地上莫名其妙的湿漉漉黏糊，鞋子踩上去发出了啪嗒的声音，就像踩在血上一样。

“往那边。”爱德蒙用眼神比划了方向，路德维希屏住了呼吸，沿巷的阳台左右突出，在地上投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斑驳，就在这光与影的翩跹之中，就在那个巷陌，路德维希听见了扣动扳机的声音。

路德维希谨慎的把自己藏入了广阔的意识流之中，旁边的爱德蒙目光失去了焦点，就像踩上了一块沾水的肥皂。但是随即在路德维希接触下，他回过神来。

路德维希蹑手蹑脚的藏进阴影，几个孩子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一样。

“这是枪吗？”

“给我看看！快点”

“该怎么用？是这里吗？”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淹没了路德维希的脚步。但是在这些声音之中，路德维希听到了保险被打开的声音，按照路德维希的习惯，他从不在枪里装子弹，而是把弹匣放在附近。

或许没有子弹？路德维希赌不起，他借着从阳台之间掉入的阳光看了看，四五个孩子围在一起，好奇地打量着这把转轮手枪，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悄然靠了过来。

依仗着身高，路德维希慢慢的伸手，搭在了那个拿着枪的小孩身上。便装的衣摆轻轻的搭在几个小孩的身后，他们安静了下来，路德维希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路德维希沉默着把手枪拿了回来，就像学会走路的树一样。

他搭着这个小鬼的肩，慢慢的把他的身体扭了过来。

小孩的眼睛噙满了泪水:“有有”

“有鬼？”爱德蒙从街角处跟了过来，看着枪被缴掉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啊！是你们！”这几个小孩中有人认了出来他们俩，“我们错了，好心的先生，把姐姐放了吧。”

“这话留着和巡警们说吧，”爱德蒙在某些事情上固执的可怕，“你们要记住了，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别这样，”路德维希尝试露出笑容，他打量着这群小孩，脏兮兮的脸和褴褛的衣服，在光和影之间显得格外显眼，“你们很饿吗？”

“不我们不饿”被抓住的小女孩忍住了眼泪，“请让我们走吧，我们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你们父母呢？怎么让你们在街上做这种事情？”

孩子们沉默了，路德维希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他看着爱德蒙，爱德蒙摇了摇头。

“他们都死了，”有一个躲在别人身后的小男孩壮着胆子回答。

“请不要再这样了，”路德维希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她脏兮兮的脸，“至少不要再被人抓到了。”

他拉着爱德蒙的衣袖示意是时候走了

爱德蒙只能顺从路德维希的要求，毕竟在他看来如果路德维希执意要求，路德维希会真的扎聋自己的耳朵。

他们走了吗？

走了吧。

你再去看看?

这几个小猫咪都动了起来，直到路德维希和爱德蒙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他们才漏出了爪牙。

“大姐，你的演技真好！”

他们围着高光下的小女孩，像是围着天使一样。

“又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大人，他们可好骗了”女孩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看着从阴影处翻出来的小老鼠，在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里翻找着，“尤金，这是我们今天搞到的货，诶！我的货呢？”

“路德，”爱德蒙依旧有些想说的，“你不觉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路德维希摸了摸自己的枪，还有拿在手里的各种各样的钱包，“我只是替失主保管一下，不过先预支一点保管费应该也合情合理吧。”

“尤金，我被骗了！”

“叽叽叽叽”

“别这样说我，”小女孩的脸被气的鼓鼓的，“今天一天算是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