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教导（1 / 2）

托马斯修士终于回去了，但是他十分担心路德维希的精神状态，但是在路德维希的坚持之下，他只能留下平安的祈愿。

谢林教授沉默着，他们并排坐在床上。静谧的夜晚时不时传来几声悸动，没有人先开口，就像先开口的那个人就输了这场比赛一样。

“你又有麻烦了。”谢林教授用尾巴轻轻扫了路德维希的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路德维希感到了一阵陌生，“老师，你到底是谁？”

“我？”谢林教授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越来越放肆，“我就是我所是，我不是我不是。”

路德维希思考了一下这个命题的真值，如果是一个恒真命题当然就不需要去辨别真假了，但是这个分析命题实质上没有揭示任何其他的知识，就像是说三角形是三个角一样。

“你是想问下一步该怎么走吧？”谢林教授难得的正经了起来，“在这个问题得以阐明之前，你先要认识你自己。”

“我们学派道途的第一步被称为窥伺，实际上就是观察与认识，”谢林教授终于承担起了一个导师应尽的职责，“铁，在我们的学派中也被称为观察者，在这个位阶的学徒，将要学习如何把握自身以及如何把握他人，但是我看你似乎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观察不仅仅是观察一个人的行为，”谢林教授慢慢的谈起了自己的经验，“我们也能从对方灵性的流动之中探知对方的思绪，这才是观察、或者说窥伺的真正含义。”

“所以我的能力都是基于箴言演变而来的？”

“没有错，”谢林教授点了点头，“集体潜意识同伟大的灵界的表层是相连接的，我们的思绪直接塑造了灵界的表现方式，当然，这个阶段离你还太远。但是你要明白，你的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以及你那些改变自身存在感的方式都是基于这条箴言的变种，你一定要牢记于心。”

“那么下一步呢？”路德维希今天最重要的目标就在这里，“这些东西为什么之前你不告诉我？”

“因为知识实质上是种诅咒，”谢林教授用手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你知道的越多，知识就会追逐你，你就会被迫向道路前方走去。”

“铜的位阶的箴言叫做引导，”谢林教授并没有给路德维希思考的机会，“你要记住，铜和铁最大的区别，就是铜可以通过自己的灵性改造这个世界，将物质界的某些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是这种改变是有限制的，先贤定义原人所有灵性力量按照最普通方式显能所能改变的物质的量定义为1铜舍尔，日后你会明白的。”

“引导是什么意思？”路德维希不太明白，“我又该怎么晋升？”

“引导是通过自身的灵性将对方的灵性引导向某个注意方向或者忽略某个注意方向，表现在外界和你的能力似乎很相近，但是请注意，他是改变他人的注意力而起作用的，”谢林教授提示了两者的区别，“在我们学派的概念之中，引导的本质是借由自己的灵性改变对方灵性流动的方向，从而起到改变他人思维的作用。”

“而你的晋升仪式，”谢林教授停了下来，他似乎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路德维希这么多，“算了，你以后就会明白，在你走上道路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就是在引导足够量的灵性之后与集体潜意识共鸣，到时候你就会明白。需求的灵性与你的知识直接相关，当然，你的知识应该达标了。”

“然后呢？”路德维希急切的追问。

“然后你就不该知道了。”谢林教授的身影慢慢的淡出了路德维希的视野，“不过嘛，认识你自己，记住，认识你自己。”

“别！”路德维希从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他的背部，窗外的阳光熹微，给他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他踩在地板上，就像踩在了血肉上。

他在什么时候入的梦？还是昨晚都是一场梦？

路德维希没有办法肯定，但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对他而言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只有依靠锚，他才能真正的锚定自己，不迷失在虚幻和现实之间。

他在今天突然感到责任降临到了他的身上，责任和知识将会迫使他在道路上不断前行。他似乎还没准备好？

“随便了。”路德维希自言自语的走进了学校的图书馆，他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些关于诅咒的知识，还有关于那个纹章的故事。虽然托马斯修士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会从调查局里面查点消息，但是，希望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万一篮子漏光呢？

十字架上的渡鸦？路德维希记得自己看过这个标志。

在纹章学的书架面前，他停下了脚步。一层又一层层累的知识堆积如山，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应该去找哪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