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偃偶梦(十)(1 / 2)
从她五指的缝隙中露出了一只眼睛,阴沉沉的视线流露出,颜黎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抽了回来,桑榆低头看着她,哭丧般的脸上吃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握住了她的手。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她的语气平静,神态祥和,细看来,还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像是一个关爱妹妹、体贴下人的好姐姐。
今天上台表演的那具偃偶静静地坐在床的一角,那双眼睛带着笑意,木然地看着前方。
第戈尔却是转瞬间变了脸色,上前两步,猛地抽出颜黎被桑榆紧握的手,连话也没回,脚步急匆匆地将她拽离了桑榆的房间。
其实房间里在地上摆放了很多杂物,镊子、扳手、锯子、木头、陶瓷,各种工具和原料,让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它们高低错落有致,仿佛流水侵蚀下的喀斯特地貌;她们只好七拐八绕,在平坦的楼层上走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气势。
颜黎对此表示,非常疑惑自己是如何走摸着黑进来,而不被它们绊倒的。
在出门前,第戈尔还气势汹汹地踹飞了一个头颅外貌的木质零件,匆匆地离开了房间,脚步不停,拽着颜黎下了楼梯。
“亏咱还以为你是个什么聪明玩意儿,没想到你也被她装模作样的骗到了。”
第戈尔抱怨的声音很尖,刺得颜黎耳膜胀痛。
“你可别忘了咱们才是一伙的,白纸黑字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了,你要是敢背叛,咱的约定可就不作数了。”
她们脚步踉跄地在楼梯上行走着,颜黎无意间被楼梯的拐角狠狠地磕了一下。
第戈尔瞥了一眼,没有出声,只是转身又去了一间医务室,随手挖出一大块药膏,不是很均匀地抹在了她的淤青上。
颜黎大受感动,想不到这位小姐虽然脾气不好,但却如此关心他人:“这是止血药。”
“哦……”
管它是止血药还是退烧药,能止痛的就是好药。
斯托卡纳大公的妻子早逝,长女暂且不提,次女的性格乖戾,且不服管教,私下里还一直在搞什么小动作。
蓝天,白云,云朵飘在空中,缠绵缱倦,没有人会打扰这番美景。
嗯,也许除了她身边这位脾气偶尔暴躁的小姐。
第戈尔烦躁地拿着从不知哪里翻出来的鹤嘴锄,在城堡露台上,靠边放置的几个大型花盆里的泥土全用镐头挖了出来,泥土四处飞溅,有些许落到了她的头发里。
半天,第戈尔才从中掏出一个扎满银针的稻草娃娃,上面歪歪扭扭地用九仪话写上了“桑榆”两个字。
天哪……姐妹间的关系这么紧张的吗?
颜黎暗搓搓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将银针一根根扎在那个稻草人上,迪第戈尔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样子。
她是一个怪诞的人,这样的评价已经在她身上被明码标价。
在贵族的交流圈里,也时常出现类似于“也不知斯托卡纳大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会有这么两个女儿”这样的观点出现。
发泄完情绪后,第戈尔随意的将那根稻草人点火,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