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蛮荒，来世莫做人（1 / 2）

苏凡没说话，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黑风文于，好似在等他说完遗言。

“如果，我没有拔刀，没有动用灵力会怎么样？”

苏凡深深看了一眼黑风文于，心如止水的平静。

远处火光冲天，无数灰烬从远处飘了过来，这些灰烬带着难闻的熏臭味。

苏凡知道这些是什么，这些灰烬都是被烧成粉末的人皮。

“如果你没有拔刀，没有动用灵力，我会给你安排其他任务，让你远离这个战场。”

苏凡没有骗人，对于这个黑风部落和这个部落里面的人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

只要不是阻挡他前进的敌人，无论如何丧尽天良他也只会视而不见。

“呼！”黑风文于苦涩的吐了一口浊气，他能明显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片刻，黑风文于再次哽咽的开口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枭雄不问出处，这是真的吗？”

苏凡很是诧异，黑风文于问的竟然是这一句，沉思着，他看向乌云笼罩的天空。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黑风文于也不着急，等待着。

等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苏凡重新看向黑风文于：

“我从未问过你来自哪里，将心比心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说来也好笑，这根本就不是我写的，这句话在改之前是这么说的——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

黑风文于苦涩一笑：“最后一个问题，我是错的吗？”

看向远处交战的黑风永恒一方打到了大长老一脉的中心，可古北却一直也没出现。

苏凡已经知晓了，古北这是在等着千豪去，好顺理成章的嫁祸给二长老一脉。

“这个世界上对与错真的分的那么清吗？或许我这么说也不对”

苏凡顿了顿继续开口说：

“或许这个世界就不应该分对与错，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两个极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

故而这两个极端在这个世界上的意思变得曲解，我给你讲个例子——

一个父亲为了救活他唯一的儿子，将数百个无辜的孩子炼制成一颗丹药，救活了他的儿子。这个时候，你觉得这个父亲是对还是错？”

黑风文于不说话，只是等待着苏凡的解答，因为他知道，苏凡一定会解答。

苏凡的话沉寂片刻，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父亲是错的，但他的行为可以理解。在如果说你就是这个儿子呢？

这个时候你的父亲遭到了无数人的追杀，现在只有你能救你的父亲，你会站在正义的地方大义灭亲吗？

如果你大义灭亲了，你的父亲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亲手葬送了你的父亲，那么你就是错的了。”

黑风文于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苏凡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要反驳我，想要找出这个例子中的漏洞。可这只是个例子，我想向你证明的是如果用单纯的对与错来分辨事情会很乱。

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很多问题，但你如果用立场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父亲为了儿子害死数百个孩子，是他为了拯救他儿子的立场。追杀父亲的那些人站在秩序的立场应该追杀，被救活的儿子站在孝顺的立场应该帮助他的父亲。

说回到你我身上，你站在黑风古北的立场应该算计我，我很理解。我站在黑风千豪自卫的立场铲除后患，我觉得这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我不恨你。”

苏凡的话说完了，看着文于的生命在逐渐消失，呼吸也变得沉重无比，再次开口：

“看遍人间苦，来世莫做人，人间不值得来世可别再投胎了。”

黑风文于笑了笑：“哎，没想到死了还要人教一大堆大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