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残酷的代价(1 / 2)
魏宁感觉左边脸颊痒痒的,极像有条狗子在舔他。
缓缓睁开眼,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好与他四面相对。
“啊”的一声惊叫,魏宁被那双眼睛吓了一大跳,一时间手脚并用,仓惶往后爬了好几下,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只灰毛野兔。
拍了拍心口,惊魂甫定的魏宁猛地意识到自己并未死去。
不论是那股膨胀的药力,还是那头凶残的老虎,竟然都没有夺去他的性命。
欣喜之余,魏宁爬起身来,弯腰拾起掉落在三尺外的短剑,眼睛随意一扫,便看见了像块巨石一样趴在两丈外的老虎。
魏宁又被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过了好一阵,他察觉出有些不对劲——那头老虎四肢伸展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尚未闭合的眼睛里,瞳孔已经涣散。
“是死了吗?”魏宁不可置信。
他小心翼翼拾起一枚碎石子,朝老虎轻轻抛去。
石子精准地砸在虎头上,老虎依旧没有反应。
魏宁胆子稍大,轻轻走上前去,用短剑戳了戳老虎,才确定那老虎确实已经断了气。
他又伸手去摸了摸,庞硕的虎躯上,甚至察觉不到一丝残留的体温。
抬起头,魏宁望向刚刚从东边爬起的太阳,估摸此时大概是辰初左右。
他奔逃至此,已是子时将末。
短短三个时辰,不会散掉尸体的全部体温。所以魏宁猜测,自己昏厥在此,至少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如果郎中没有说谎,那颗糖果确实只有一天有效期,那么现在至少过去了一天一夜,他的身体依旧无恙,甚至气力充盈,更甚从前,理当是那株灵药发挥作用,已将他内脏的伤都治好了。
想到此处,魏宁长松一口气。
此次冒险,是值得的。
回想起来,他昏之前的最后影像,是老虎从山脊上俯冲下来的身影。
“那么,在老虎下山的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一头如此庞硕的老虎会突然断气,而已经昏厥的我,反倒安然无恙?”
魏宁环绕老虎尸体,想查看老虎的死因。
他发现老虎腹侧的毛发沾了一点血迹,于是奋力一推,将虎躯翻了个身。
登时,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魏宁定睛一看,被惊得目瞪口呆——虎腹处,俨然是一道约摸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那窟窿的形状并不规则,可见不是利器所伤。
“是谁击杀了老虎?又为何击杀老虎?”
若说是猎虎,却留下了虎尸,且猎虎者似乎并未从老虎身上取走什么;
若说是救魏宁,却让魏宁在此昏迷了一天一夜,甚至都不担心魏宁会被守药人或另一头老虎发现。
灵药已被魏宁牛嚼牡丹般服用,魏宁身上有且只有一柄短剑,而短剑亦不曾丢失。
可以说,猎虎者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此外,那股膨胀的气,当时明明快要将我撑爆了,为何我现在会安然无恙?”
“难道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将气给化解了?”
“无解。”多思无益,魏宁摇了摇头。
用短剑割下一块虎肉,钻木取火,将虎肉烤熟后,魏宁饱餐了一顿。
毕竟虎肉可是个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可惜,要浪费不少。”
他的力气虽大有增长,但距离罗叔家尚远,老虎又实在太重,他单独拖不走,只得用短剑割下来一条完整后腿,扛了回去。
……
正午时分,魏宁回到罗家。
他一把将虎腿丢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朗声喊道:“叔、婶子、青柏哥、青蘋,我回来啦!”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难不成不在家?可为何门是开着的?”魏宁寻思着,像回自家一般径自走向敞开着的屋子。
甫一进门,魏宁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血泊当中,侧躺着被绳索捆缚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罗叔与婶子。
魏宁疾奔过去,才发现地上的血迹早已凝固。
二人身上有不少瘀伤,但均是被割喉杀死的,双眼微微睁开,如那老虎一般没有一丝体温残存,早已死去多时。
一样冰凉的,还有魏宁的心。
“发生了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恐的魏宁既不知所措,又不明所以。
半晌,他想起还有罗青柏和罗青蘋二人,立即放声大喊:“青柏哥,青蘋!”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