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1 / 2)
“看来,我们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那个带着银色眼镜,一头微卷长发的青年皱着眉,目光在其余四人之间流转。
“不着急,我们不一定要完全按着‘沈明’的步调走。我们的确要自我介绍,但也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在此之前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
姜汶有些不安,他之前的人生单调乏味,没有任何波澜,他在这舒适圈待着安逸得很,厌恶变数,自然也不喜起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
他又回忆起那狭小的房间与窗外的四方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可预测的、可控的。而他也享受着这种感觉,依照着自己的节奏与步调,走在这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路上。这条路上周边的景色与他无关,道路两旁的杂树也不属于他的世界。他不需要了解起始,也从未探寻终点,他所需要做的事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步调。
这件事像是一道横亘在道路中间无法翻越的路障,他不能再用熟悉地方式前行,被迫思考,被迫改变。
但是先前的无聊的麻木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吗?他自从出现在这个地方,就再也无法忽略这个问题。如果他只是习惯了麻木呢?而这是一个契机,他发现自己愈加适应这个“游戏”,整个思维都因为不断出现的问题而愈加活跃,甚至在繁多地谜题面前感到了久违地兴奋。
姜汶无法理解自己现在有些怪异的状态,但这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随着事情发展,他必然会更加接近答案。
“好吧好吧,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跟聪明人交流这么麻烦。我叫许临,是废墟侦探所的侦探,或许有人听过好吧,不重要。我在曾经为帕里卡拉公园的埋尸案的侦破做了重大贡献,在新闻上出现过的。当时结案后,我总觉得不对劲,想要把这个案子查下去,可再去问的时候,所有档案都被封存了。我在调查的时候被卷入另外一件怪事中,那件事的关键人物之一就叫‘沈明’,当时事情结束之后他就失踪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那个‘沈明’和这个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至于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就不得而知了。”
“我见过你。”
那个头戴棕色画家帽的长发青年开口,望向许临。
“我也还记得您,画家先生,说来也巧,我们不正是在帕里卡拉公园遇到的吗?”
帕里卡拉
姜汶眼眸微沉,他一直以为那段记忆已经被时间掩埋,可只要提起,那些记忆宛如洪水般瞬间将他席卷,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充斥着血腥的房间,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血肉吞没。
画家抬眼,似乎是注意到了姜汶的异常,试探性的唤了他的名字。
“我也记得过你。”
怎么会不记得呢,只要是在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忘掉那个房间中的每一个细节。那曾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变数——现在是唯二了。
殷河呼吸一滞,之前是他过分紧张,沉浸于思考,没有注意几人的细节。现在想来,其他四人都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而他们相遇都是因为同一件事,就是那骇人听闻的帕里卡拉埋尸案。
殷河望着那个少年,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又化成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如果那件事再晚一些结束,那个被埋在尸体之中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阮淮,画家。”
阮淮出声,遏制那怪异的氛围继续再屋中蔓延。
殷河摘下眼镜,眼中是难掩的疲惫,这件事远比他想象中复杂。
“殷河,梅希拉米斯疗养院的医生,姜汶本应当交由我来治疗,我当时也才从其中脱身,便拒绝了。”
这太巧了。姜汶心中违和感更甚,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仅仅是帕里卡拉公园的那件事吗?这是他们被选择的原因吗?那件事又与乐园有什么关系?
姜汶试图用思考来缓解心中的难以名状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重新将那段记忆埋藏。
“崔耀,是个记者。医生,咱们见过的。那个时候我是闻到了爆款新闻地气息,才去那边碰到了你。你当时一看就很有问题,我还想套套话,结果你转身就走了。”
殷河没有深思崔耀为什么会将这种小事记得这么熟,只是面色愈加凝重。
自此,便是长久的沉默。
众人神色各异,谁都没有先开口。崔耀用手肘撑着头望着离他最近的姜汶,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您曾经说过,会满足合理的需求。按时提供晚餐,对您来说应该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