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取剑(2 / 2)
“你,有许多烦心事?”大概也觉得此举不太合适,许钰后退了几步,从始至终,李浮云呆站在那里。
“所谓烦心事,苦闷,不解,久久不散,积压在眉心,阻碍气血上顶,入心,时间一长,不仅心境会出问题,就连破境都会受到影响,我天生对这极为敏感,方才我看石亭之上,就是感受到了这股异常。”
李浮云叹了口气,“姑娘说的是,我确实有许多烦心事。”
站起身的许钰,环顾四周,笑道:“还是先离开这吧,不然就辜负了你那位朋友。”
突然一惊,一拍脑袋,李浮云拿出符箓,就要离去,“姑娘,你?”
许钰莞尔一笑,“我在这儿待会,许钰期待与公子再见。”
李浮云抱拳离去,隐入黑暗之中。
许钰独自坐在亭中,青丝微动,轻手拿下面具,容色秀丽清冷,眉如远山,双眼如玉,“希望我这微不足道的棋力,可为君解忧。”
贺家之外,一高楼之上,一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贺家,还有一人就躺在屋檐之上,“咱妹子说多久来着。”
一旁抱剑盯着贺家的许墨,伸出一根手指,杀意四起“一刻钟,柏舟一会进去你可别怂啊。”
与许墨一起的也是许家之人,许柏舟,今日刚回八卦城便被许墨叫了过来。
躺在屋檐上的许柏舟,顿时跳了起来,笑骂道“什么话,我与咱妹的感情还用你说!他那小子要是敢动咱妹一根手指,看我不把他三条腿都砍下来!多长时间了?”
许墨缓缓拔出了剑,许柏舟也是唤出了自已的剑:“干!”
二人持剑便向贺家而去,月色如霜,今夜微凉。
一夜过后,八卦城再次引起轩然大波,贺周章欲轻薄许钰一事,第二天便人尽皆知,对于贺家的指责声也越来越大,只听说许墨和刚刚归城的许柏舟,一人一剑将贺周章钉在了石墙之中,最后还是贺风出面才将此事解决。
贺家,贺周章重重地挨了贺风一巴掌:“畜生!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我最为关键的时候,你还给我惹事!从今天起不准你再出去!”
被打倒在地的贺周章纵然有心反驳,也没有那胆,只能点头称是。而对于家中进贼一事,贺风似乎并不在意。
而许钰现在正在百姹楼中,经此一事,许墨还有事情处理,便先行归家,倒是许柏舟说自己是个闲人,硬是留在了百姹楼。
“妹啊,下次可不能这么冒险。”许柏舟苦口婆心地劝道。
许钰依旧在不紧不慢的下棋,旁边的白疏影与之对弈,得知贺图南消息的林舒心正在作画,似乎心情不错,杨纤凝则忙得不可开交。
下了一子后,许钰抬起头来,轻轻笑道:“不会了,但毕竟这事关许家的以后,我也想出点力。”
白疏影眼盯着棋盘,一手捻子,笑道:“柏舟回来的巧啊,什么都能赶的上,不像我那弟,回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正喝酒的许柏舟,挑了挑眉“白棣?那小子不是去四象城了吗,确实有点远,最近东山大阵也出了些问题,自然得慢些了。”
一提到东山大阵,几个都来了兴趣,许钰好奇道:“都说东山大阵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了?”
许柏舟打了个哈欠,没精神得脸上也是露出了不解:“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说地脉受损,东山大阵的空间变得不再稳定,守阵人才不得不关闭入口。”
纵然是有这般确切理由的说辞,此事依旧令人震惊,让人不得不去想,地脉为什么受损,要知道上一次关闭东山大阵还是七百年前,一人自东来,杀气冲天,欲进入东山大阵,被守阵人拒绝后,三剑劈得两位守阵人重伤倒地,最后还是东面来了一人,劝走那人后,两位守阵人因伤势过重,不得不将大阵暂时关闭。
顾家,李浮云和道听不知不觉回到了顾家,和流笙问了些许钰的事,李浮云终于是安心了些,最后也少不了道听的调侃,二人就在顾家住了下来,浮云练剑,道听睡觉。
不知何时在二人的小院外站着一位老妪,老妪身后的顾川恭恭敬敬地站着,老妪的眼睛一直盯着李浮云,“那把剑是他的?”
顾川轻声道:“听旁边的小道士说是来的路上丢了,刚从贺家寻回。”
老妪也不再言语,又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顾川跟在身后。
二人刚走,在李浮云旁边倚木而眠的道听微微睁开了眼,看了看还在练剑的李浮云,笑着又睡了过去。
正在熟睡的道听突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看见李浮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暗叫不好,一掌击在他的背上,浮云剑脱手掉在了一旁,李浮云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向前摇晃着走了一两步,将要栽倒在地,被道听扶住。
扶住后,盯着地上一滩黑血的道听并没有一丝轻松,任由李浮云靠在他的肩上。
喃喃道“这只能靠你自己,很抱歉,我帮不了你,若是有一天我也失去了我视之为命的人,或许我还不如你呢。”说完道听的思绪飘出了很远,某个山头上,一姑娘回眸一笑“道听师兄。”
很快道听回过神来,将李浮云扶回房间,浮云剑靠在床前,道听枕着床沿仰头又睡了过去,或许在梦中就可以见到他所念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