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镜子(1 / 2)
糟透了,一切都糟透了。腥臭的混着酒精的汗液浸透了维克多的衣服,还混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无论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都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维克多从地上站了起来,才注意到铺在地上的黑煤渣不仅弄脏了他的衣服,还把他的手腕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恐惧随着鲜血的流淌在空气中氧化,维克多现在就想赶紧再跑回乡下去,可一想到那个神秘的旧仓库,他又开始大声咒骂起自己那个印象模糊的叔叔,要不是他,自己至于像现在这样被这些可怕的巫术和怪物缠上吗?
“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我不就是想要点钱吗,钱,钱……”他把从叔叔那里继承的一大叠现金从怀里掏出来作势要把它们扔进泰晤士河里,可他的手在半空中又顿住了,无形的缰绳扼住了他的手,让他丢弃钞票的动作停在半空中不得寸进。
但这一次可没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干扰他的行动和精神。
总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他握着钞票的手关节发白,在狠狠的握了三次以后他像做贼似的四处张望,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发疯的醉鬼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的时候又飞快的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伦敦什么东西都泛滥,其中翘楚的是漫天飞舞的硫磺味煤灰,比煤灰更泛滥的则是各种技术精湛的扒手和飞贼,他可不想自己的钱被这群恶劣的混蛋给盯上。
维克多注视着肮脏的泰晤士河看的出神,最后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像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个该死的是非之地。
他向酒吧的老板要了些干净的白布条当绷带用,又买了一瓶高度数酒当消炎药,一点点的酒精泼洒在伤口上,其余的绝大多是进了他的胃。借着酒劲,他忘记了恐惧也忘记了那该死的超自然力量,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在酒吧二层的客房里,是一个妓女叫醒的他,要他支付昨天晚上的费用。
“该死的,要不是喝醉了我可不会出这么多钱买你,这比一般的价钱至少多了一半!”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可不会接一个醉醺醺的神经病!”
最后维克多还是老老实实的付了钱,只不过价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搞得两边都觉得晦气。
维克多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放下了那些有的没的去澡堂子洗了一个澡又买了一套新的衣服,看着自己手上的纱布,他居然隐隐觉得自己有点像那天遇到的亚洲人,那个高大有钱的没有留辫子的清国人。
一想到他,维克多的头就更疼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去买一个烟斗,像那个亚洲人一样,肉豆蔻和胡椒盐似乎能缓解自己的头疼?至少那天的烟雾味道是像豆蔻和胡椒的。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购置了新的家具,又请了临时工清理了室内的卫生还更换了新的门锁和窗户,这没什么用,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诉这里的扒手这里的主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