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海鲜信仰（1 / 1）
堪称爆裂的头疼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降低到了原来的程度，搞得维克多也顾不上船长要求的防火，赶紧点燃了自己的烟斗狠狠的吸上了几大口才缓过劲来。但他的视线却被牢牢的钉死在了那个黑色的鱼神雕像上，他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确有其事，那些不明材质的黑色石头似乎真的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和速度缓慢而隐秘的蠕动。
吓的维克多想立刻马上把这个鬼东西扔到大海里去，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手上套着那些剥下来的报纸把这个诡异的雕像重新包了起来，又拿起来了那瓶被他灌进小石子的酒瓶，立刻马不停蹄的把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扔进了漆黑一片的大海里。
现在距离大不列颠已经足够远了，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之后他将会离开的更远，至于之后会不会有人把它们捞出来，哈，管他那么多呢，维克多只想赶紧逃离自己这片被诅咒的家乡，逃的越远越好，逃的越快越好。
“滚吧！都给我滚吧！滚的越远越好，婊子养的杂种！”维克多迎风对着大海咆哮，然后就被一只军舰鸟拉的屎击中了鼻子，让本来被他吸引注意力的水手们哈哈大笑，维克多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像个傻子似的加入了水手对他的笑话里。
“伙计，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出海，但是这么傻的事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等到水手们结束忙碌开始吃饭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晚饭阿拜多和维克多没有在甲板下面吃，而是一人端了一盘子的土豆泥和一块黑面包跑到维克多的房间里吃的，这里的环境比水手食堂的环境要好上百倍，最起码没有脚臭味和不知道从那发出来的馊饭味。
在这里，阿拜多很严肃的对维克多说，“在大海上，很多时候你绝对不能显露你的荒唐和无能，那怕你是客人也是如此，这里的人全是一群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混蛋，一旦他们发现你好欺负就会一直欺负你。
只要不出人命船长是不会管这种小事的，你也不可能随时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放轻松，伙计，今天只是一个例外，不会再有下次了。”维克多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它们被装在一个不大的防水牛皮袋里，轻轻摇晃就会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你太久没回到大不列颠了，不知道苏活区那边最近的亚洲人越来越多了。
里面有他们自己的医生，会用很多东方的草药，这是一种被他们叫巴豆的植物，我已经让人磨成粉了，这东西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闹肚子到脱水，放血都止不住，只能用他们自己的药剂才可以，我可不信这艘船上有来自亚洲的医生，还带着合适的药。”
“嗯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下流无耻，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那些东方的巫术草药了，我记得你不在苏活住。”
“没办法，我又不像你一样有强壮的身体，在这艘船上势单力薄，不用点手段怎么让自己不受欺负，咳咳咳咳咳……水。”维克多喝了一大口朗姆酒，把堵在自己喉咙里的土豆泥冲了下去，不满的咋了咂嘴。“该死的，这朗姆酒里兑水了，别告诉我你在船上就喝这种甜馊水。”
“不是我，所有人都要喝这东西，在海上，想要有水喝只能这么掺着来，不然想让人脱水根本不需要你的那个粉末。”
“好吧，我刚才说道哪来着，对了，苏活，我本来是想在苏活那边找一个身材高大的亚洲人的，他自称‘曹’，可怜我舍不得花钱去请私家侦探，就只能自己去找人了，结果人没找到，反而在一个药剂师那里找到了这个好东西。我在一只狗身上试过了，这东西的毒性只会比我说的更歹毒。”
“那我建议你用的时候谨慎一点。”
“那当然，我总不至于顶风让它飘到我嘴里，那太蠢了。”
阿拜多不予置否的耸了耸肩膀，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他扭头晃了晃自己僵硬的脖子，突然发现背对着维克多的床上放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雕像。一个很可爱的小东西，木制的方形底座上是一个横躺着的剑鱼，木头的花纹就像鱼鳞一样让整条鱼显得就像真的似的。阿拜多认识这个，在很多偏僻的乡村，包括他的老家，有不少农民都信这个。
“哈，维克多，我记得你是一个不怎么虔诚的新教徒，怎么到现在连上帝都不信了。”阿拜多撞了一下维克多的肩膀，哈哈大笑。
“什么不信上帝了，虽然上帝没有英镑靠谱，但我多少还是会参见礼拜和告解。”维克多把手里的盘子放到桌子上，毫不客气的拿起阿拜多的“甜馊水”一饮而尽，相当不满的说。
“那你背后的小剑鱼算怎么回事，信的太杂可比异教徒还可恶。”
“你在说什么鬼话。”维克多没好气的扭过头去，发现那个被他扔到海里的黑石雕塑又诡异的出现在了他的床上，石头上甚至连水渍都没有，鱼神那空洞的死鱼眼正嘲弄的盯着维克多，吓的维克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瞳孔收缩到了针眼那么大，磕磕巴巴的向自己的好朋友解释。
“这，这……这，这是我，我楼下邻居，对，是我楼下邻居给我的，是她，她给我的，说是在她老家带来的护身符，能保佑我出海顺利。”
“这还差不多。”阿拜多没注意维克多的异样，走过去把那个在他看来是木制的剑鱼小雕塑放到床头，有些怀念的弹了弹剑鱼的那很长长的吻。“在我小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信仰鱼神，鱼神能保佑我们在风暴里来去如梭，能保佑我们在海上平平安安，抓到大鱼。
我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挂坠，可以挂在脖子上的那种，不过现在嘛，也只能在很偏僻的地方能见到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