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阴谋(1 / 2)
后来,很复杂。
记忆接续起来的地方是在医院。
沂蒙单手撑在墙上,低头看着作家,大拇指指了指远远张望的川源,“你确定不要让他保释你?”
飙车三条街,毁坏海量绿植。
法院直接给他公章传票了,幸好他受了伤,可保外就医。
作家抬起眼睛来,没好气地闷哼一声。
在那场车祸里,作家很幸运
手部肌肉拉伤,加上腿上骨折,江澈拖行骨裂。其余只是些皮外伤,都不伤大雅。外加失去了一副劣质的黑色眼镜。
至于江澈,她有点不幸,小腿静脉破裂,左手手臂上有一道划伤,失血过多。
“我推你过去?”
“不,”作家偏过头。
点滴从他的头上滴落下来,沿着一跟塑料管蜿蜒流淌到他的静脉里。
医院的灯光,照在作家纸片一样的脸上。
石膏绑腿。
急症室的红灯还亮着,里面隐隐约约地许多人在走动着。手术室里,正在输血、包扎伤口。
走廊空荡荡的,夜色已经很晚了。
这是月圆之夜(不一定是十五,飞星和地球引力下月球轨迹很难模拟,暗了一角的月亮,悬置在高高的天际,碎裂的亮色布满了天空。习习地微风扰乱着窗外的凤尾竹,梭梭有声。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
“小情侣吵架了?不至于,生活磕磕绊绊的”沂蒙摸了摸鼻头,试探性地说道。
“我不认识她”,作家用鼻孔出气。
“不认识?还追到火葬场?”
“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计较,你个男人”
“闭嘴!”老子差点玩玩了,还在乎她性别?
“好好好,你的家务事,”沂蒙举起手来,退后两步,“那你怎么保释,全家人都在这里了。”
江澈没成家,作家也是单身,两人父母早亡。一场车祸江家被端了。
“我有一个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作家有些中气不足。
不用说,基本上是假的。
所谓的那个朋友,有点特别,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甚至没有说过几次话。
只是一个特别的“病友”而已,都是“异类”。
“你确定你有朋友?”沂蒙一脸怀疑地看着垂着头的作家,狐疑地眯着眼睛。
作家捂着脸,垂下头去,“大概吧~”
“行,我去买点吃的过来。”沂蒙摊摊手,这样的交流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孤僻的性格,简单的人际交往圈,极高的学识,以及一个特别的姐姐。这简直就是犯罪的完美潜在爆发区。
要是发生个命案什么的算了,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沂蒙往玻璃门的方向走去,川源将小脑袋一下躲到了盆栽后面。
可是姑娘啊你那么大,玻璃还是透明地,遮得住什么?
沂蒙,捂脸。
好吧,这就是的爱情。
手按着额头,这智商还帝国大学交流生。
一个交通事故,三个人才,难道不羞愧吗?
“嘿~”川源菜菜子对沂蒙悄悄咪咪的招手,看起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
“其实你可以直接一点的,”沂蒙穿过门,将手按在关门的红钮上,“我们都知道。”点了点玻璃。
“嗯?”川源一愣,后知后觉地捂着羞红的脸。“哦哦~我”
“你是想问江南的事情吧~”沂蒙靠着门,习惯地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打火,一个护士就非常有礼貌得提醒他,先生你这个样子是要罚款的喔。
沂蒙悻悻地收回烟,说了句抱歉,心里却是一句问候。
“有机会吗?”川源低着头,很不自信,其实刚才作家那句闭嘴她听得清清楚楚。
沂蒙用烟点了点作家的方向,“其实你可以保释他,但是呢?现在他很生气。”
“嗯。”
现在说作家吃小孩,川源都相信。
他太疯狂。为了躲开自己,可是命都不要地跑。
“这是一点心意,希望警官代我向江老师道歉,”川源将一盒寿司恭恭敬敬递到了沂蒙手上。
沂蒙没有接寿司,而是很严肃地说了一句,“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两人的恩怨,沂蒙帮不了她。
“嗯”川源低下了头。
沂蒙用大拇指指了指里面,“现在是个机会,你可以试试”。
然后川源就撞倒了作家吃小孩的目光,川源打了个哆嗦,连连摆头,表示不行。
“刚把得~(加油”散装日语,沂蒙走了。
“前辈”川源无助地拿着寿司,不知如何是好。然而沂蒙已经没影了,大概是去抽烟去了。
难搞。
说好听点作家有点异于常人。
偷瞄,作家别着头。
滴滴滴~
手机响了,在这个波澜不惊的时候。
川源疑惑地点开她的手机,看到了一封未读消息,送件人是金季,她的硕士生导师。
“嗯?”川源疑惑起来,导师是一个怪人,平常除了上课从来没有跟她有过联系,发简讯还是第一次。
蓝色的屏幕上,是一行简单的话:川源君,我的一个朋友江南需要保释,奈何俗物缠身,恐抽身不得,望川源君帮我。万谢。
下面是一行地址,12区协和医院xxx。
朋友?川源震惊地看着玻璃里的江南,原来江南等的是自己的导师。世界真小。
只是川源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任务可能是地狱难度的。
川源反手按照发件的电话号码拨了回去,但是那个电话无人接听,只有一串忙音。
或许川源放下手机,颓丧着脸。导师在忙什么呢?川源摇摇头,金季是个怪人,几乎从来不参加任何的活动,他会忙什么呢?
等等这个时候。川源面色一惊然后一喜,鼓了鼓腮帮,然后用手背覆在脸上,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拿起手机,飞快的在手机输入了一串讯息,发给金季。然后给主办方的负责人发了一则简讯。
后面那则简讯,在收到后的几秒钟,就迅速得到了回复,“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