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是魔王（甲）（1 / 2）
不妙啊，确实有些不妙啊。
这次渡海的时候碰上了点棘手的麻烦。
现在的卡尔和艾莉狼狈的并排躺在海滩上，买来的那只小船就停在不远处，看起来损坏不算严重，修修也许还能用用。
不过现在它铁定是不能再下水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要从头道来了。
……
听我说，渡海是门技术活。
除了海上的导航技术外，莎娜科亚的海洋里有不少海怪，都是一些能够使用魔法的海洋生物，其中不乏一些可以匹敌顶尖魔法师的强大存在。
之前渡过恸哭之海的时候，卡尔无缘和那头被伯格称为“风暴王”的怨鲸正面对抗，庆幸之余还有点小遗憾。
但是这次卡尔确实正面遇上了一些“海怪”。
确切的说是与海怪共生的一群海盗。
这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先前离开揽月之地的时候，曾经打听过揽月之地周边区域的情况。
基本和卡尔带来的地图上绘制的差不多。
往东的区域从北到南依次是：烈日沙漠、苍白高地和荒石滩平原，都是方圆千里渺无人烟的险恶荒野，揽月民认知的世界之东就到此为止了。但卡尔和艾莉知道，再往东就到了自己的故乡，双生之国。
往南渡过翡翠海峡就到了苍翠大陆，那里是充斥着原始森林的绿色大地，如果从怜国出发则需要向西绕过炽烈角，那里的炽城港口已经被净教占据，随后走三生翠海，穿过海怪丛生的幽灵群岛，才能抵达翡翠海峡。
直接向西的话就是要渡过漫无尽头的赤极炎洋，然后离开揽月民认知中的世界范围。
根据从净教那里找出的航海图和手中的莎娜科亚地图对比，可以知道再往西可能能找到卡尔这份世界地图也只是模糊记录的新大陆：炎古大陆。
净教的海图上记录了苍翠大陆和炎古大陆之间有一条断断续续的岛链相连，而更令人惊喜的是，原本以为会很原始的苍翠大陆上，也存在着许多港口和城市，远远不止境国的港口，鲜少有人翻越的翠玉山脉以西，有个百木国，那才是苍翠民聚居的地方。
接下来是一份更加具体的航行日志，记录了净教的航船从天国出发，并没有直接横跨整片海洋，而是沿着岛链先航行至苍翠大陆再北上去往炽城的港口。
找到这条航线，就能去往炎古大陆。
也就是说卡尔离开学院前，原计划的去境国的蓝宝石港补给后，继续乘船绕过荒石滩平原，再经过秘宝群岛回国的计划可以改一改了。
其实炎古大陆的存在对于双生之国的人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位于炎古大陆西岸的海之国和晨曦大陆东岸诸国的贸易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但海图上也就只记录了炎古大陆西岸的地貌。
海国人对自己那片大陆的认知也如揽月民一样，止步于大陆腹地的沙漠戈壁和高山。
现在炎古大陆的地图东西两岸都有了，也就值得卡尔改变计划，来一次真正的环球旅行。
新的计划就是依然去蓝宝石港补给，再沿着海岸线向西航行，找到航海日志里记载的百木国，这样就能找到净教渡过大赤洋的航线，如此一来就可以前往炎古大陆了。
起初，卡尔并没有很在意幽灵群岛的情况，认为那里就是海怪多一点，很多群岛都这样，航海日志上也没有对那里进行专门的记载。
一直到那缠绕着恶心触须且利用不可名状之生物拖拽着航行的诡异船队出现在卡尔的视野中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并不是没有记录，而是有机会记录的人恐怕都遇难了。
……
对于卡尔和艾莉来说，遇到海怪其实不可怕，他们知道再强的海怪也只是会魔法的野兽而已，但是这种和人共生受人驱使的海怪真的是没见过，书上也没记载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会遇见点认知之外的东西也正常。
卡尔确实是这样想的。
因为是来自幽灵群岛，下文称他们幽灵船好了。
想要从这些人手里逃脱，艾莉认为最直接的方式其实是直接打一架，卡尔也同意，但是打完之后的战损真的不好控制。
幽灵船已经包围过来了，甲板上长着鱼鳍和触须的水手用揽月语向小船上的两人喊话，他们的嗓音嘶哑如海兽，钻进耳朵里就像刀割一样。
卡尔把艾莉护在身后。
“喂。”一艘大船缓慢靠近了小船，有个水手扔下一卷绳梯，喊道“叫你们呢，乖乖爬上来交钱，敢反抗就去死，知道吗？”
卡尔不动声色，手藏在袖子里开始写符文。
他根本就没打算交这笔钱。
要是真能破财免灾也还好了，卡尔把财物交一部分出来就行，但是他们身上看起来最值钱的明显是法杖和剑，这些是绝对不能交的。
再说了，艾莉能看见这些船上缠绕着数不清的怨魂，那些海怪啃食海员的画面也在以念流的形式涌入卡尔的脑海。
这群海盗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等被打劫的人交出所有家当后，就会把没有反抗能力的他们都推去喂饲给养的海怪。
“等什么呢，找死吗？”
船上的弓弩手都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小船，海面也开始变黑，似乎有一群什么东西在水面下游动，微弱但不算杂乱的魔力波动说明了那是一群稍微有点组织的低级海怪。
可能它们有聚居的天性，才能被训练成这样用来辅助作战的集群吧。
“水手先生，别拿弩指着我们啊，”卡尔并不打算妥协，冷静地摆出笑脸，冷冷得说：“我们就是去蓝宝石港探亲的，放我们过去吧。我们这艘小船除了装两个人带点行礼也装不下什么财宝，少做我们这一票，也不影响你们的生意嘛。”
见到卡尔一点都不带怕的，那个水手长也迟疑了一下，往常不管大船小船，见到他们的样子一定一早吓破了胆，接触以后十有八九会疯掉，没疯也会有间歇性的失忆。
就连那些自称来自西方天国，头顶光环背生双翼的神民，都是战战兢兢得和他们交涉，在经历过海怪集群的冲击之后，也和别的倒霉蛋一样，怕得立刻丧失战斗力。
这种完全不怕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傻子所以完全不在意海怪的存在，另一种就是这两个家伙可能像传说里的某个红发女人一样是硬茬。
不过后者太没谱了，能打退海神的人实在是超出了这些海盗们的理解范围，可能那个说自己遇到了长着六对火翅膀的女人的家伙也疯了，说不定是他们山头为了藏私才撒谎打的掩护。
他们宁愿相信眼前这两个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这两年那些神民没少掠夺揽月之地，这伙海盗也是那时候靠劫掠神民的运宝船队才逐渐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