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重来（1 / 2）
说完这句我看着肖?，我也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没睡着，耳机里的这首歌应该就是此刻最能表达我真实的心境歌曲了。在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我才能毫无避忌的看着他。他的侧脸，如今十年过去了，五官变得更加的棱角分明。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但如果真的是我们偶然在街头碰见，兴许我也就认不出了。现在的肖?相比起初一那时候的他，更会打扮自己了，个子长高了，声音沉稳了，就连眉毛都更浓了些。有时候如果碰见他早上没来得及，还能看到他下巴上的小胡渣。他成了一个男人。不再是我记忆里的男孩。我拿着手机对着他偷偷的拍了一张，也拍下了一张合照。
我看着机窗外面的天。想着跟肖?遇见的这快一年的时间。其实我们接触并不是很多。加上六月份在苏州那天的事情，我们之间始终少不了有那么一些尴尬。如果不是因为陈生这件事，估计我们都还是无法真正亲近的状态。现在想想，真不知道该感谢陈生还是该感谢自己。命运到底是什么呢？
不想在想了，我收起思绪，准备闭上眼睛睡会觉。我拿出身后的毛毯搭在身上，闭上了眼睛。耳边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安静，这个周末也真是够折腾的。
“夏穆青，夏穆青，醒了，赶紧的”
还在梦中的我被肖?粗鲁的推醒，我抓了抓留海，半睁着眼睛看着他“送餐了啊，问问有没有牛肉套饭和可乐”
“送你个鬼啊，到上海了”肖?扯开安全带，收拾着行李。
“那饭。。。我都还没吃饭”
“我看你睡的那么香，我就让空姐没打扰你。”
“所以你就自个儿吃了，问也不问我一句就替我做了主？”
“我们俩这么熟的老熟人了，帮你做个决定不用多谢，赶紧下飞机吧。再说了胖子说晚上有安排。”
“你跟胖子说了我们一起去重庆啊”我边拿着座位下的包边问他
“那不然呢？我不在你也不在，平时没事休假我都跟他们混一起。”
“你也不怕尴尬？”
“那我能怎么办。我说我去干什么事，都是男人可以一起行动的事情”
“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吧”
但我跟肖?都没想到的是，我们两吵吵闹闹一同走进包间之后，秋清野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也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这个临时约的饭局是为了秋清野准备的。我跟肖?相互看了一眼。我心里有点虚，肖?眼中也有点慌。我们都没想到秋清野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跟肖?绕着桌子走到了秋清野左右两边的空位上坐下。我看着秋清野笑了笑，端起旁边的一杯白水喝了几口，我也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一年前我第一次再看见肖?也是在一个饭局，我跟肖?也是这样坐在秋清野旁边。只是那天陪我走进来的是秋清野，而今天和我一起走进来的是肖?。秋清野没问我什么，还是像之前那样温柔看着我。笑着对着我。照顾着我。肖?今晚的话也变得有些少。
倒是胖子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各位同事，秋总百忙之中回来上海，大家这个星期的约都在饭后回家赶紧推了啊，这个星期每天晚上我都已经安排好不重样的活动了。”胖子站起来像在主持一下，拿着两双筷子当话筒给我们说着。
“没有那么夸张啊。我只希望各位今天吃一顿之后，过几天我要走了，大家能在聚一次就行。估计这次走了，就很难再回来看到大家了，放心啊，我还是很识相的。不会耽误你们年轻人宝贵的时间”
“看看，什么是好老板，我宣布啊，以后好老板的模板里，我可只有秋总这一人，来，大家端起杯子，敬秋总一杯”
餐桌上大家的氛围都很好。大家都有说有笑的，除了我跟肖?话比较少之外。这顿饭因为我跟肖?去了一趟重庆变得异常奇怪。吃完饭后秋清野并没有单独送我回家，而是叫了几个同事一起坐他的车。到了宿舍又和大家一起上楼。他似乎并没有想和我单独相处的意思。我到了门口跟他道了一声晚安便回去了。直到在秋清野回来的第四天晚上他才给我发微信。叫我在宿舍楼下坐坐。我撩开窗帘看着已经在楼下坐着的他。拿着手机小跑着出了门。出门又正好撞见肖?刚回来。
“怎么的。才参加了前男友的婚礼，现在就打算跟秋总安心的旧情复燃啊”他看见我出来，停止了开门，靠着墙手指玩耍着钥匙，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着。
“狗嘴在吐什么狗屎呢”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
“我都看见秋总在下面等你了，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虽然是成年人，但身为老同学还是提醒你，注意安全昂，你说你怎么也不收拾下呢，穿成这样下去。啧啧啧”
“赶紧滚”我伸出脚踢他
肖?躲闪了一下开门进去了。他的习惯还是没变。又毒舌又讨厌。跟初中一个样子。
我整理了下衣服，小跑了下去。看着秋清野坐在宿舍外的长廊里。我调整了下呼吸走到他面前。
“现在这个天气也挺冷啊。怎么不去我宿舍坐呢”
“我挺好的，你冷吗”
“我也还好，特意穿厚了些才出门”我站在秋清野旁边扯了扯衣服，他突然让我下来，我也没特别的收拾，穿着一套又大又厚的睡衣就下来了。
秋清野拿出纸擦了擦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那就好，我工作的太晚了，我也不太好再让你去太远，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久”
“嗯，没关系”
他看了看我，又看回前面。
“穆青”
“嗯?”
“其实，我很想你”
听到秋清野这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他说完并没有转过身来。
“有些话，我当着你的面，我是真说不出，我也想过要不要告诉你，但看到你和肖?一起回来，我想我再不说应该也没什么机会了。所以请就这样，你坐在我旁边，我背着你，让我把想给你说的话说完吧”
“嗯”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在震动。我拿出来，看到屏幕上，肖?发的微信
“大冬天的，你两坐在那不冷啊”
“我都又过来一次了，你们还没聊完啊”
“你像个石头一样坐那儿，真傻”
“等会上来，我们聊聊呗，我也想当当吃瓜群众”
看着肖?发来一条接一条的微信，在看着屏幕上还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我赶紧偷偷的在键盘上飞快的按着“别发了！！！等会我上来找你。”发完我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放回包里。
“本来这次回来我是打算重新接手上海这边的工作。我在国外的这段时间，特别想你，每晚都想你，看着你朋友圈发的那些照片，我发现我真的太想参与到你的生活，我太想在你身边陪着你。我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定下了回国的机票，我回来后，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赶回公司找你，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你和肖?一起回重庆了。那一刻，说实话，我很难过。我知道，你已经迈出了你心里犹豫了很久的那一步。所以我这几天我处理好了公司的事。打算以后，至少近几年不会再回上海了。以后，这个公司，我就是挂名老总了，说白了就只是一个股东了，陆总会接手我所有的工作。所有事物我都不在参与处理。这个名字会保留，公司里面呢也会有些人事变动。我离开以后我就不能在特别照顾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自己多努力工作。以后想转成设计师老陆不会非要看你学历的。至于肖?，他和你在一起应该是迟早的事，你们的缘分比我想的要深。”
“清野”
“你先听过我说完。穆青，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承认，我现在，我现在应该是我这么多年最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把处理工作的冷静和理智用来处理现在的情况，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失恋之后又狼狈又颓废。我还是想保持你心里刚认识的秋清野时他在你心里的形象。我也不想在留在这里让你每天看到我，心里眼里都是愧疚。我爱你。但我希望你能幸福。虽然很老套台词，可能你在电视剧里面都听腻了，我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但这个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我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谢谢你。清野。但我能给你说的，只有这些”
“我知道”秋清野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其实我跟肖?去重庆，是去参加我前男友的婚礼。我回重庆之后去给我前男友买结婚的礼物，但没想到最后买到的是他给我准备的婚纱。那一晚，和第二天参加他婚礼的那一天，我想了很多。丹丹曾经对我说，如果我放不下肖?，或者我没有按照我心里的想法去做一次。那我这一辈子不要想着能得到我期望的爱情，因为我美好的爱情里面只有一个主人公，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肖?。所以我这些年的恋爱才每次都没有好的结尾。还说我一直以为是别人不合适。但其实除了肖?，没有人能真的到达我心里的很深的地方。她说的这段话我想了很久，直到在婚礼那天，我才想明白。我现在到底想怎么样。我一直觉得对肖?是遗憾。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遗憾里面，我还是有想强烈的跟他在一起的想法。一个人能再次遇到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其实已经是上天再给恩赐，再给机会了，所以我想趁着我还年轻，我还有时间，我真的想很努力用尽全力的试试我到底还跟他还能不能在一起。对不起，清野。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挺自私。”
“没什么对不起的，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有什么可抱歉呢？”
“还是对不起，伤害了你，如果能更早的跟你说清楚，也不会让你这么难受。”
“下周一我就回去了，周末把时间空出来吧。放心，公司的同事都一起。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
看着说完后起身头也不回走了的秋清野。我想起了跟陈生分手的那天，他的背影也是如此。原来男人受了伤，会比女人更难过。
我不紧不慢的走回宿舍。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想起刚才肖?发的信息，我转过身，用脚踢了几脚肖?的门。
“干嘛啊，干嘛啊，怎么没谈顺心，拿我门撒气啊”肖?很快的跑过来打开门站在我面前。
“我说你故意的吧。明明看到我们两个很尴尬坐在那，你还不停的给我发信息”
“你可别冤枉人。我这是作为老同学关心下你”
“要你关心啊”
“来来来，进来进来，外面多冷啊”肖?拉着我进了他宿舍
“干嘛干嘛，大半夜的，拉公司同事到你宿舍。你心怀不轨啊”
“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当年我年轻气盛的时候，在无锡我就跟你说过，我看着你啊，真的是毫无感觉，更别说对你心存歹念了”肖?把我按在电脑椅上。
“好，那我走了”我起身作势要走
“哎哎哎，别走别走，是我说错话，我给你赔罪”肖?拿着旁边的牛奶，有些奉承的打开盖子给我递过来
“来，喝点奶，喝了晚上睡个好觉，还可以喝哪儿补哪儿”
“你到底想问啥，说吧”我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牛奶，就这么看着他。等他说出他的真实目的
“还是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解我，我吧，就想问问，秋总走了以后，这公司怎么安排啊”
“他就纯粹当个股东了。以后就是陆总管。怎么。你怕秋清野走了，你们这些闲人就会被卷铺盖走人啊”
“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花销又大，肯定得随时关注公司动向，以免临时出现什么问题啊。”
“那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大老板”
“这不是你跟大老板熟吗”
“少来，还有什么事”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
“那秋总以后还真不回来了啊，你真不打算跟他在一起啊”
“那你这么怕他走，你跟他在一起呗，你留住他呗，反正你也gay里gay气的。”我拿起桌上的牛奶，转身走向门口。
“夏穆青，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啊，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肖?在后面朝我吼着。
我关上门笑了笑。开心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肖?越来越开始有记忆中的样子了，还是终于跟秋清野说清了心意，无从得知。
到了周末，秋清野也没有安排什么特别的活动。
他找朋友借了一个山上的别墅，轰趴那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玩的，box游戏机、桌球、自动麻将桌、桌上足球、无线上网、自助厨房、餐厅和烧烤设备。他把大家聚在一起，在山上度过了一个最后的周末。下午到了别墅里，秋清野正在做饭，听到我们一行人的声音，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没说几句就大家先各自去玩。等大家散去他又回到厨房里开始忙里忙外的。也不让人去帮忙。饶了一圈，我们几个女的一起约到了机麻室开始打起麻将。男的则到了旁边的电脑房一些打吃鸡，一些打王者。一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天黑的时候，到晚饭时间，秋清野才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亲自过来敲门请我们下楼去吃饭，待人齐之后，大家看到秋清野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真是有些惊讶的合不拢嘴。一个男人，厨艺能如此精湛。桌面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卖相都是五星级酒店级别的
“秋总，你这样的好男人，我要是能早点遇见就好了。”欧美丽边往嘴里塞着吃的，边夸奖着。
“对啊，秋总在我们心里简直就是男神，是他们在场10多个男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的那种，我要拍下来发朋友圈”老谭附和着，拿出手机各种角度拍照。
“行了，你们都别夸我了，吃了不要太留恋我做的菜，要再想吃你们只能飞到国外来找我了”
“秋哥哥，那天你刚回来我有事没来吃饭，今天我才见到你，你就说你要去国外了，你是不是因为穆青才走的”朴秀荣喝了几杯酒。说话都开始不顾及了。全场没一个人说话。秋清野跟我之间现在就像是个公开的秘密一样。大家虽然心里都清楚得很。但谁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多嘴。
忘了介绍，朴秀荣是秋清野合伙人陆霆姐姐的女儿。陆总刚来公司不久就把他的这个侄女直接空降到了设计部。这个女孩子是个中韩混血美女。20出头，长得漂亮，又会撒娇，身材也好。刚来上海的时候，中文还没学全面。有时候想表达的只能用韩语。没办法跟其他人交流。陆总不放心把她交给会说英语的余天李仲，正好我又会一点韩语，就被陆总派遣去帮助她工作。朴秀荣是个性格很好女孩子，应该说，就像韩剧里面讨喜的女主角一样。充满着独特魅力。刚和她一起工作的时候，她也没因为陆总的关系摆架子。总是逮着我问这问那的，她就是设计专业毕业的，加上有天赋，除了语言不通，其他很快就上了手，有时候，看我在做文案，还会指导我做一些修改调整。她的一些想法十分新颖，做出来的文案都非常漂亮。跟着她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我的作品也在她的指点下进步神速。陆总在一次会上还说，在努力点，我也可以出师了。那时候，我的心里挺感谢她的。所以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都尽心尽力去帮了她。她觉得我对她好。就更喜欢粘着我了。她中文还没这么顺溜的时候，只要是离开公司不管是去逛街吃饭看电影甚至和她韩国朋友聚会，干什么都要叫上我，我不去就会朝我撒娇一直烦我，她总是不谦虚的说上海这么大，她又这么吸引人，怕走出去走丢了或者被人贩子拐了就回不来。一来二去，相处的时间多了也就跟她成了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我们经常约着一起出去。准确的说应该是经常被她逮出去遛弯
“够了啊”我用韩语跟朴秀荣说
“为什么，秋总真的因为你走的吗”
“说了你也不明白，快吃你的饭”
“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是不是秋总喜欢你啊，穆青你告诉我，我保证保密好吗”
“你再吵，信不信你说几个字，我就几天不理你”我瞪着她。她撅了噘嘴，坐直了身体，继续吃东西。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哎哎哎，说什么呢？还要用韩语说，欺负我们听不懂韩语啊”
“没什么。她又不知道她想说的话用中文该怎么说了”
“秀荣，你的中文要努力啊”胖子用朴秀荣说中文的调调笑着她。
说完气氛还是很尴尬。
“那什么，大家吃饱了的话，就去ktv唱唱歌吧。吃饱了正好有力气唱歌”欧美丽出手救场。
我朝她投了个感谢的目光。
坐到包厢后。余天一手提了一箱啤酒过来。余天平时喜欢锻炼。脱了衣服身材在场的女性，包括我，都被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吸引不禁发出感叹。
“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