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看章着阿父一下子垮下……(1 / 2)
看着阿父一下子垮下来的表情,嬴予嫚连忙笑嘻嘻地凑了过去讨饶。
“哎呀,阿父,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只记得那天从咸阳宫回来睡觉,夜里忽然很痛。”
提到那一夜的痛,嬴予嫚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那种五脏六腑俱痛,能清晰感受生命流逝的痛苦即便隔了那么久也依旧叫她惧怕。
嬴政看着幼女瑟缩的模样,方才玩笑般的郁气一下子泄了出去,语气有些涩然,“是阿父不好,叫你吃了丹药,险些害了你。”
叫嬴政这般放不下的又何止是幼女性命有虞更多的分明是自己亲手递去毒药的愧疚,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他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对孩子还不错的父亲。
感受到了嬴政的低落心绪,嬴予嫚手脚并用爬进了嬴政怀里,把自己团成一团窝在阿父腿上,神色认真。
“这不是阿父的错呀,我听师傅讲课时说过论心不论迹的道理,阿父是一片好意盼着予嫚身体变好对不对而且阿父还确认过了丹药女儿是可以吃的。最后结果不太好是意外所致,并不能归咎阿父,何况最初是女儿贪吃,想和阿父吃一样的东西主动向阿父要的呀,不能怪阿父的”
抱着软绵绵一团的小女儿,看她小脸认真,努力地宽慰自己,嬴政感觉心里的某一处好像塌陷了。
他想,这个孩子好似也没那么像他。若是他被人险些害死,无论是谁,他必是要和那人不死不休的。
可他的女儿,看着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地依赖、信任,像是翻着肚皮躺在他手心的小狸猫,柔软无害。
他的嗓子有些发紧,他好像从他的女儿身上得到了全然的偏爱,是他从父母那里都不曾得到过的东西。
“好,不怪阿父,也不怪予嫚贪吃,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闻言,嬴予嫚捧着脸心满意足地笑。
“对啊,都是意外嘛阿父,我跟你讲哦,我这次好像又去了那个黑黑的地方,就是我上次生病遇见说是我的金手指的地方。”
嬴予嫚说的稀里糊涂的,但是嬴政听懂了,他记得是他东巡回来后,小丫头和他说起过,扶苏还说祩子以为予嫚梦中遇见了神。
嬴政大手捏起嬴予嫚的小肉手,“也没变成金的”
“唉”,嬴予嫚哀怨地看着自己的手,语气也十分遗憾,“对啊,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变成金手指,明明那个声音说穿越大神要送我金手指的”
嬴予嫚真的很忿忿,她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仙的,看着阿父求了那么多年的仙丹而不得,她越发坚定了要追随阿父步伐的信念,找神仙求丹药,然后献给阿父
嬴政神色专注地捏着小女儿软乎乎的小胖手,低垂着眉眼轻笑,并不当真,“行,等哪天予嫚的手变成金子要记得来给阿父看看新鲜。”
神仙岂会送凡人这等俗物,区区金子,对秦始皇来说,不过土瓦。
而此时,真正的金手指叭叭正含泪咬着小手绢在小黑屋里关禁闭,不过还好,这一次还有个03陪它。
“呜呜呜,祗为什么不让我和予予说句话,03你看,她都不相信我了”
03黑线,就,真的很烦你们这些主人脑的人工智能啊祗做事轮得到我们说话嘛
嬴予嫚苏醒后,一行人在兰池宫停留了两天,确认了人确实痊愈了之后,嬴政才放出了小公主病愈,即将和他一同回宫的消息。
离阳乐疯了,等嬴予嫚回宫后还眼巴巴地拉了侍医来确认。
“回离阳公子,小公主身体安康,似乎从前的弱症也好了大半”那侍医抚着胡子,微皱着眉,神色有几分讶异和不确定。
“果真”闻言,嬴予嫚喜上眉梢地倾身确认,她生来体弱,就连这次的灾殃最初都是为了治好这弱症,难不成竟然还因祸得福了
面对着期待满满的两个小主子,那侍医并不敢下定论,他医术平平,哪里敢对着宫中最受宠的小公主下这么重要的定论万一有误,岂不是惹得小公主不快,便只敢说些“似乎”、“约莫”的字眼。
倒是成熟了一些的离阳见这侍医不肯定论,想起了先时阿妹生病时阿母与他说过的一些话,明了这背后的弯绕,知道医者素求中庸平稳,停下了追问,挥手叫这侍医回去。
嬴予嫚不解地看向小兄,“阿兄怎么把侍医打发走了”
“你不懂”,离阳故作成熟地把白夫人与他说的话拿来做教育阿妹的素材。
“这些侍医官职低微,在宫中任职最要紧的是保自己平安,所以话从来不说十分满,我们所以刚刚那个侍医不愿意说清楚,他怕万一你的弱症没好,叫我们空欢喜一场会迁怒于他。”
离阳没说的是,阿母当初还说了“恐怕予嫚这次是真的不好了,那些侍医虽然不敢直言,却连太平方子都拿不出来,若不是有卢生先给你阿父泄了恨,恐怕就连夏无且也逃不过去这一劫。”
嬴予嫚惊奇地听着阿兄的解释,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可是侍医只是说了他诊断的实情,就算有误,他有没什么过错,我怎么会迁怒他呢”
“你不懂,”离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凑到嬴予嫚耳朵边神秘兮兮地说话。
“这三个月你生病没在宫里不知道,十八兄不是被阿父罚了吗他心情不好就折腾侍医,今天肚子疼,明天头疼的,侍医们被他折磨地够呛,连他宫里的寺人都差不多换了一批。为此,还被扶苏大兄教训了一顿,又要关一个月的禁闭。”
离阳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嬴予嫚也紧紧皱眉,“十八兄怎么这样啊”
“就是,连阿父和扶苏大兄都很少折腾官员,惩诫寺人使女,就十八兄天天折腾底下人,没品的很。”
离阳是很看不上胡亥的做派的,折腾下人算怎么回事倒不是离阳推崇什么人权,而是作为天潢贵胄,一来甚少有人能叫他憋气,二来他觉得哪怕憋气,也该找欺负自己的人,恃强凌弱未免太叫人瞧不上眼了。
越说越兴奋起来,离阳挑挑拣拣把从兄长们那里听来的消息分享给嬴予嫚。
“我们以前太小阿兄阿姊们不带我们玩,上次十八兄欺负阴安阿兄之后,我才听阿兄说十八兄以前很得阿父宠爱,但是因为总是跟阿父告小状,被阿兄阿姊们联起手跟阿父告过状,之后阿父就没有那么宠爱十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