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少年之路 锦绣山河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笑颜如画(1 / 2)
“早上好!”
“咦——?”
张君生万万没想到,清晨第一眼见到的,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南宫流霜!瞧着她那灿烂纯真的笑容,他激动的愣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微笑,心情豁一下开朗起来。
“我在做梦吗?”
“没有哦!”
南宫流霜坐在床上,捏着他红润的脸蛋:“当然,如果你当成一个梦的话也不错!”
阿芳姑姑端了茶水走过来,依旧是那木刻一般的笑容,声音叫嘎嘎的:“公子您醒啦?用不着害怕,这位小女公子呀是老爷放心让她进来的!”
“父王会让你进来……?”张君生咬咬手指,拍拍脑袋,无论如何也想不清其中的缘故。
“怎么,我可是你们家族的恩人,不欢迎我啊——”
“欢迎!”张君生瞬间大声,但紧接着又十分害羞地垂下头。
张君生系上睡衣扣子,便舒舒爽爽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趿着拖鞋。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整个人朦胧且恍惚,傻傻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答应好尼武民,要一起练武的,你要一起吗?”
南宫流霜微敛朱唇,满面春风地笑:“当然啦,我就是来陪你的!”她又说:“不要总是‘你’‘你’的称呼嘛,我们既然是朋友,就要互相称呼名字的。”
“流——霜?”张君生试探地称呼。
“你的名字读起来好拗口,我就只提一个字,为你重新取名!”
“叫什么呢?”
南宫流霜深吸一口气,轻轻捧住他的脸,声音很慢,却饱含柔情:
“阿君……”
短短两个字,张君生浑身像被闪电击中,水汪汪的双眸轻颤,嘴唇酥酥麻麻,整个大脑一片混乱,心脏扑通扑通跳动。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既舒适又痛苦。
二人相视许久,有些不好意思。南宫流霜为打破尴尬,便提起话:“说真的,你父王长得好帅气呀,如同潘郎之貌。”
“啊……这个……”
“不过你父王蓄着胡子,显得十分成熟稳重,真想见一见年轻时的郑王殿下啊……”
张君生嘟起嘴唇,十分落寞不满:“是我长得不好看么……”
“好看好看,我们阿君最漂亮啦!”
“嘿嘿嘿……”张君生嘴角抑不住的上扬,两腮微红。
张君生换好衣服,二人便去给姚秋请安。南宫流霜思维机敏,善于言谈,不一会就把姚秋讨的满心欢喜:“果真是好人家的丫头啊,人美声甜,日后也不知谁家的幸运郎,能娶这般标致的美人呢。”
“啊!”张君生突然打断对话,装作十分急促:“武民哥哥还在等我们呢,我们先去啦!”
“不去见过你父王吗?”
张君生毫不在意地回道:“父王很忙,我便不去打扰了。”说着,便带领南宫流霜一同踏出王府。
天空十分湛蓝,秋风亦留温存。走在车水马龙的京城街上,到处都是热闹欢腾的氛围。坊市中的酒楼茶馆声音吵闹但亲切,路边的货郎担起扁担四处吆喝。吹糖人、弄手饰,兜卖边角料的商人云集于此,像是一曲悠闲的歌。
街边,流浪的叫花子架起二胡,一条黑狗突然跑过来,叼起他装满文钱的饭碗,散的满地都是。气得他抡起打狗棍在后面撵,逗得众人一阵哄笑。这种乐趣,要比数不清的杂技艺人们来得更直接。昔年的军阀混战,在当今张清梦的统治下,早已成了梦幻的泡影。人民安居乐业,无处不在歌颂郑王之恩德。
虽然张君生在和父亲闹别扭,但听到别人夸赞颂扬自己父亲时,心中也忍不禁一阵自豪。
“阿君,我们出来的好早,还没有吃东西呢……”南宫流霜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地盯着他。
张君生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流霜想吃什么呢?”
“听你的!”
二人蹦蹦跳跳地来到一处小店,张君生想都没想,直接要了一份小北豆包。南宫流霜看着盘子里一个个黏糊糊的白团子,紧皱着眉头:“这……好吃吗?”
“当然好吃,跟你讲啊,世间美味莫过于此!”张君生连拍胸脯保证。
南宫流霜提起筷子,费很大力气弄下一团,随后笑嘻嘻地看向他:“张嘴,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反倒叫张君生有些慌乱,他的小嘴半张半闭,像是在吹着热汤。终于,下定决心,吃!
一股黏重的豆香糖甜在唇齿间荡漾,使他的心灵都为之牵引,想必这是她亲自喂的缘故,在嘴里慢慢咀嚼,不舍得咽下去,香在嘴里,甜在心间。南宫流霜眼睛微笑成一道缝,玉手微托粉腮,十分恬静美好。
“还要嘛?”
张君生忸怩地垂下头,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嗯……”
“阿君今天是只小花猫哦!”南宫流霜用手帕擦擦他脏兮兮的嘴角,用力很轻,很温柔。
二人吃过早饭,南宫流霜又提议去茶馆喝茶,张君生只好先把练武的事放一放,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是他日日夜夜思念所换来的结果,他不舍得抛弃。
喝茶喝的是静,但南宫流霜才不在乎这些,甚至兴高采烈地讲起笑话来:“我跟你讲哦,我小时候一年夏至,有一个老爷爷居然顶着棉帽,满头大汗的赶路。后来热得实在受不了,就瘫在我家柳树下休息。然后你猜怎么着?这老爷爷把棉帽取下,当做扇子为自己招风,嘴里还说呢……”
讲到这里,南宫流霜鼓起脸蛋,装出傻憨傻憨的声音:“今天还好戴了棉帽子,否则我老头子就要热死了……”言罢抚掌大笑,张君生却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出神,笑话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你怎么不笑啊?”
“哈、哈、哈、”
南宫流霜见他这么敷衍,瞬间摁住他的脖子不停的骚|痒。张君生浑身极其敏感,这突然来的一下使得他心神失守,趴在桌子上疯狂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哈哈……”
“以后还敢这样么?”南宫流霜满脸坏笑。
“不敢了……不敢了……”张君生大口喘着气,小脸也被憋得通红。连被欺负都感觉这么幸福,张君生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病。
喝过茶,他们一起去街上买糖人、看杂耍,陪一群更小的孩子放风筝。南宫流霜非常聪明,亲自动手削了一个竹蜻蜓,送给了他。二人就像竹蜻蜓一样,飞呀、飞呀,京城的繁华皆成了他们的背景。
张君生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正沉浸在手上的竹蜻蜓所带来的快乐时,突然间,未系扣子的外衣突然被扯下,一阵冷风划过,冻得他浑身一颤。
“啊!把衣服还给我!”
“嘻嘻嘻,有本事自己来拿呀!”南宫流霜调皮地吐着舌头,十分灵巧地笑着跑开。张君生慌了,自己这小身板是抵御不住寒风的!于是,他就像被欺负的孩童一样在后面不停追赶。
她娇嫩的身姿如百灵鸟般轻盈,笑声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浑身酥酥麻麻。她所经过之处,总是能带起一阵清新的花香,连天空啁啾的鸟儿也被吸引,欢快地在她身后起舞。这场景简直可以入画,然而她的笑音,仿佛成了画中拒之门外的客人,无论如何也体现不出来。
跑到一处空旷的草地,南宫流霜脚底绊了一下,整个人呈大字状扑倒,给这片荒草地来了个“亲切拥抱”。
张君生心突然痛一下,急忙跑过去搀扶:“摔疼了吗?”
“没办法呀,京城的土地太喜欢我!”南宫流霜笑嘻嘻地将摔破的衣服还过去:“抱歉啦,不该用衣服开玩笑的。”
“小心点啊!把自己摔伤了怎么办?”张君生坐在她旁边,显得有些生气,但绝不是因为衣服破损。
“你在心疼我嘛?”
张君生感觉一阵滚烫的血液在全身翻滚,小脸红的像熟透的樱桃一样,低下头轻应一声,感到特别难为情。
忽然,他感到右肩像是被压一下,侧过脸看去,是南宫流霜倚在他的肩上,她像一只带着花香的蝴蝶,十分安静。那淡温的鼻息就像微弱的火苗,点燃张君生脖子上极其微小的绒毛。
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集中到张君生的脸上,摸起来十分烫手,火辣辣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手心直冒虚汗,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就这样任由她倚在肩膀上,浑身连颤抖都不敢,生怕惊到这梦一样的花蝴蝶。
“谢谢你,没想到你会如此担心……”
“我……我……我……”张君生早已是六神无主,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