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一次赌博（1 / 2）

“所有的信件都看过了, 没有更多的信息。”

“嗯。”男孩点头。

“客人们几乎没有携带行李，随身物品现在也查看不了。”

“嗯。”男孩点头。

“文森特的主要活动范围就是卧室和书房，现在肖恩在主卧我们进不去, 只能以书房为突破口。”

“嗯。”男孩点头。

“...哇哦。”鹤川好奇地望向赤井。“你究竟说了什么，惹得他这么不高兴？”

“忠言逆耳。”黑衣男人耸耸肩。

见鬼的忠言！

柯南差点忍不住要跳起来，自己分明是因为被灌了aptx4869，才一直都是小学生的样子！

但，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对那个组织并不了解——至少现在还不了解。就算跟他说自己被灌下了返老还童的毒药, 他多半也不会...不，说不定他会相信？他连遇见未来的自己都毫无芥蒂的接受了……

这人怎么回事啊！

无语凝噎的柯南只能仰头深呼吸, 把一切话都吞进肚子里, 重新投入破案的思路中。

他的身后, 赤井正凝视着一封书信。

他的目光像穿透了薄薄的纸张一样，投进更深远的回忆之中。

未来的自己特意选择了让男孩在这个时间点告知他那句话，那么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已经很明显了。

他微微瞥向鹤川，红发青年察觉到他的目光, 冲他询问式地挑眉。

他没有理会，换来了鹤川不满的凝视。

鹤川不是福尔摩斯迷，印象中，他仅仅谈论过一次艾琳.艾德勒, 而那甚至不是基于原著。

那是差不多小半年前，他们因一场百年未见的暴风雪被困在赫尔辛基足足十二天，街上所有店铺都关门了，他们无处可去。

鹤川在酒店里无聊得快要长毛，他每天的日常任务就是在自己和赤井的房间里打转：尝试拉开阳台门，被冻得受不了再关回去；把遥控器按得啪啪响以至于自己都不记得看过哪些片子, 直到退房的时候看见账单上一大串片名...以及投屏看之前没时间看的电视剧。

他们选择《神探夏洛克》是因为赤井实在是不想让鹤川重放第三遍《老友记》了，音量开到最大的罐头笑声会让路过的客房服务疑心有一场微型飓风正从他们房间过境。而在《辛普森一家》与《怪诞小镇》中，赤井坚定不移地选择了第三者。

当他们看见屏幕上艾琳惊喜的笑容，红发青年只说了一句话。

“死亡的确是最好的伪装。”

所以关键词是这个，赤井心想。向死而生。

自己之后会因为某个人的帮助逃离死亡？又或者，是自己帮助了某个人以死亡为伪装，最终找到了生路？

但那说不通，他蹙起眉。

他能理解话语的模糊：如果未来的自己说得太过清晰，可能会被世界意识察觉，进而篡改甚至扭曲话语的原意。

但如果自己当时已经成功假死，或者帮助别人假死，在没有告知具体计划的情况下，未来的他为什么要选择告诉自己一个既定的事实？

他想不出答案，于是任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飘浮。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柯南精神饱满的后脑勺，男孩正凑在书桌下方的抽屉旁，试图摸索出一个夹层。

而鹤川正站在书架前。

他伸出手，力度轻柔地触摸长长短短的书脊，像是触碰流水或琴键。

红发青年线条美好的侧脸，与记忆中的剪影渐渐重叠。

他们曾在18世纪的英格兰受邀参观某位伯爵的藏书，因为他们帮助伯爵解决了他领土中爆发的丧尸狂潮＊——那是条变异了的世界线，这不是重点——那时的红发青年也是这样，站在一面巨大的书架旁，漫不经心地抚摸书脊。

那时赤井才刚刚踏上这段疯狂的旅程，对于世界的变动仍然有些不习惯，于是鹤川跟他解释

“世界线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规律而不可改变。”鹤川说：“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

“有的世界发展的很顺利，像是全世界最成功的长寿面；但有的世界就很麻烦，像是被一百只小猫扒拉过的毛线球。”

“所以，前者会比较好么？”他问。

“…也不一定。”红发青年想了想：“顺利就意味着没有其他可能性，不是么？”

“可能性？”

那个下午，伴着伯爵送来的大吉岭茶与热乎乎的烤松饼，红发青年为他讲述了一个故事：美丽而暗藏危机的小岛、诡异的影子、以及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夏日。

“…最后，他们成功改变了世界线。”鹤川结束了长长的述说，抿了一口红茶：“如果那个世界像长寿面一样发展，那就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但你们之前已经知道了结局。”赤井沉思：“最开始，那只右眼的力量寄宿在那个男孩身上的时候，因果就已经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