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探险(1 / 2)
谢从安气不过的张口狠咬,跟着便挣扎起来。有人上前帮手将她扣住,领队拿起佩刀在她颈前挥了挥。等她乖乖放弃挣扎,对方在她耳畔用极轻的气音说话,惹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你进去,将里头的情况报来。”
那人回身接过火把,朝前一晃,塞进了她手里。
他示意的方向是一片长满青苔的潮湿山壁,仔细辨认才能发现其中有条狭窄山缝。以她的身形,也只能勉强进去。
意识到自己是找了个或许会送死的差事,谢从安后悔不迭。身侧那柄闪着寒光的佩刀让她将要表明身份的话咽了回去。回头打量四周,雪山那日的遭遇又浮现在脑海。
连乌衣卫都混入了想要她性命的人,这群士兵又有谁能做保。进去,不一定会死,不进去,大概真的会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选个慢点的死法吧。大不了,躲进去等人寻来就是了。
拿定主意,谢从安咬牙上前接过火把,顺从的朝那裂缝入口走去。
脚下的石头圆滚粘滑,踉跄几次都差点崴了脚。终于挤了进去,满眼的黑黢,什么也看不见。她抬手摸了摸两侧,发觉里头潮湿的过分。回头正对上围着的一双双冷眼。
方才押送的小兵,手持兵器挡在前头,见她转头,马上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谢从安暗骂一句,缩头缩脑指了指后头,首领点头,她便继续往里。
宫女的衣裳合身不贴,她含胸挤过几道狭窄的山缝,虽说已经十足的小心,衣裳还是被刮破了好几处。手中火把的照明有限,手握的地方能够感觉到火焰炙烤,让她莫名想起方才宴席烤架上的猪肉。
这憋屈的前进方式,让人很快就乏力不堪。谢从安靠在石壁上细细喘气,身上已是大汗淋漓。此时回头再看,外头已只剩下条隐约能见的星空。她举着火把的手已经来回换了数次,酸的仿佛不属于自己,早也没了骂人的力气,只能小心观察着身处的狭小空间。
方才在外头看来是一片黢黑。现在反看回去,倒真的让她瞧出点名堂。
裂缝七歪八扭,左右两侧大的起伏凹凸却能对上,明显是个地震裂开的口子。只是下头的缝隙越开越大,岩石边沿的痕迹也明显圆滑。
“水!是水!”
她激动的喊了出来,身后岩缝中忽然有风吹过,隐隐还有人语,仿佛黑暗中有人窃窃私语。谢从安怕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努力举起火把照了照四周,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她在原地纠结着该继续进去还是退出求饶,忽然脚下有冰冷的感觉升了上来。
第一想法是蛇。
谢从安瞬间跳了起来,脑袋碰在石头上,嗡嗡作响,疼的整个人都懵了,待强忍着痛楚过去,忽然反应过来,方才似有水声。
她艰难的挪动火把,照了照脚下,发现一条细细的水流从脚下流过,两只绣鞋都半淹在里头,顿时挂着两行泪笑了起来。往里再行,水流果然越来越大;再挪进一段,忽然又变小了。
“这是为什么呢?”
谢从安小声的自言自语,继续向前挪动,见那水流大了一阵又迅速小了下去,忍不住又念叨起来:“也太奇怪了吧。”
她靠在石壁上喘气,快要被这限制手脚的感受逼疯。
终于还是到了心理和体力的极限。
谢从安不管不顾的大声叫喊起来,之后果然畅快许多。只是还未开心起来,就有一阵湿风裹了窃语迎头扑来,将她那一身大汗吹了个通透。
她整个人似被冰封在了原处,心跳如鼓,僵直着动也不动。耳畔那些诡异的声音太过可怕,她只能对抗着头皮发麻、四肢冰冷的生理反应,勉强分辨着那声音都在说些什么。
今日大概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绝望之际,窃语忽然消失了。
谢从安又等了片刻,觉察脚下又有异样。她放低火把,发现水流竟已没到了小腿,忽然间福至心灵。
“靠。原来是个喊泉。”
虽然地理学的不是很好,这样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方才那奇怪动静想是因为山壁里头有个空间,泉水涌动引起了风,才会发出类似人语的怪响。
所以是有人发现了岛上泉水干涸,前来调查,却因石壁裂缝难入,才抓了她过来。外头的那些人们个个不敢出声,应当是知道了这声音与水流有关。大乾的科学文化发展的不错,更何况对于在外行军的人来说,喊泉也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东西,怎会被吓得这样,难道里面有什么说不得的?
方才呛得她咳嗽的香烛烟气闪入记忆,谢从安忽然记起在佛莲处听过的墙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