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幻觉（1 / 2）

还有3天就是春季运动会了，对于学业繁忙的高三生来说，可以放松几天。

班里尽是窃窃私语声，同学们交头接耳，有的闲聊课外八卦，有的交流学业。学霸奋笔疾书，学渣则各有各的玩法。英语老师端坐讲台，捧着一本英文书籍皱眉阅读，她应该也看得吃力吧。

维克多左手撑着脸，右手转着中性笔，抿嘴眯着眼看着窗外别的上体育课的班级。大操场上十几个男同学乱哄哄地追着足球踢得毫无章法，大声呼和，尘土飞扬。篮球场上的看起来更像是正规军，你来我往，没有三分，只有各显神通的上篮。女同学们则三三两两散落在各处，聊天的，散步的，运动的，围观的。

天气晴朗，未来一个星期都没有雨。树木还是冬天的模样，说不清哪天就泛起绿意。

“老维，昨晚又没睡好？”同桌李明鸣小声问道。

“嗯。”维克多有气无力地说。

“你梦到的那啥再给我说说呗，我帮你分析分析。”

“说了你又不信，有啥意思。”

“你倒是有头有尾的说全啊，天上三个太阳，学校没了，家也认不出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我看你是撸多了，出现幻觉了。。。”

“滚滚滚，烦死了！”

“嘿嘿嘿，老实说，你是不是天天熬夜看hs，黑眼圈越来越明显了。”李明鸣凑近了一点，笑的很猥琐。

“……”

“下午请个假，去躺老屋，我妈让我看看房子塌了没。”维克多一动不动“一起？”

“不行，下午还要加练，哥准备过几天再次一鸣惊人。脑子不行，身体得跟上。”李明鸣挑了下眉说。

“很骄傲？”维克多转了过来。一头碎发很干，戴着一副黑框白腿眼镜，隐隐约约的黑眼圈，脸有点瘦，鼻子细长，嘴唇薄颜色偏淡，周围一圈浅浅的胡须似乎没有修理过，整体看上去普普通通，就是一个正常的学生。

李明鸣则身形壮硕，圆头国字脸，浓眉大眼，本来是一副正派大佬的气质，此刻却像个大聪明似的，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挤眉弄眼，显得神情猥琐。

“你就说强不强吧”李明鸣展示他的二头肌。

“大哥，以后靠你了”维克多抱拳道。

“好说，米县马东锡，有事儿报我名号。”李明鸣微张着嘴，露出六颗大白牙，侧着头，大拇指点着自己的左胸。

“……”

“同学们下课了，早点回家吃饭”铃声响起。

“老~师~再见”

“走了。”

“今晚早点睡，明天测验别忘了。”

“差生闭嘴。”

“滚！”

第二中学在县区边缘，道路老旧狭窄，一放学堵的满满当当。学生们不论是走的还是骑车的都是并排，三五成群，汽车也是敢怒不敢言，跟着慢慢悠悠。

维克多独自一人，拿着几本书和试卷，缓缓走着。耳边的喧嚣似乎很远，像是隔着玻璃。眯起双眼，周围的景象好像变得昏黄，阴沉；风儿袭来，鼻尖嗅到的淡淡铁锈味，人影幢幢，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眨下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维克多摘下眼镜擦了擦，脚步不停，这种幻觉已经对他没有影响了。

阳村距离县城十多里路，人少地多，条件艰苦，是维克多的祖籍，自从父亲去世，母亲搬到县城，除了逢年过节走亲戚，平时根本不过来。老屋也早早闲置，没人打理，昨天还听这边的街坊们说远远看着似乎塌了一角。于是晚上母亲让维克多第二天下午请假来看看，房子塌也就塌了，得把老家伙什搬出来，好像是一条传了好几代的藤椅，县长送的。塌的地方再看看有没有埋起来的银子银元，据说老一辈都会藏钱。

“维维，来看你家房子啊。”一个认不出的大婶笑问道。

“姨，我妈上班请不了假让我过来看看。”

“今天没上课啊，请假了吧，那赶紧去，注意点别被砸到了。我跟你说，你问问你妈，老房子不住人，说塌哪天就塌了，你要么拆了重新盖几间，要么干脆卖了也不操这个心了。”老婶往前一步，轻拉着维克多的胳膊。

“娃你也别嫌我多嘴，姨给你说的是实话，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我回去给我妈说。”维克多笑着应到。

“时间不早了，我赶紧过去看看，作业还没写完呢，我先走了啊姨，拜拜”

“行，有时间上来玩啊，别忘了啊维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