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无头女道脊髓剑（2 / 2）

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真人，分明是座金像。

“呼~”

一缕邪风拂过，炬火中的火焰左右飘摇，花纹亦随之舞蹈，整座大殿仿佛活了过来。

金像圣女高坐莲花台上，恬静金容望着下方黑暗汹涌，金黄皮肤反聚焰光，绽放灼眼的红，合什双手好似高塔，将一切污秽抵于塔底。

但无论夺目的圣女、还是晦暗的铺地，在森荼目光凝滞的那一刻，都无关紧要了。

此刻，他身躯颤栗，瞳孔大瞪，目不转睛盯着金像圣女下方伫立的玄袍女道。

女道背对森荼，柔顺乌丝盘于顶，用一根木簪固住。

她周身罩在玄袍里，看不真切，若只看背影，突出一个平平无奇。

可在森荼眼中，前方的女道比无垠蓝天上的高达更加夺目，比万里湖泊中的水怪更加吸睛。

她只站在那，就像天线宝宝旁的范马勇次郎，喜羊羊边的玛奇玛，画风极度违和。

像是黑洞，不断汲取他人的目光，并源源不绝散发出压迫感。

ごごごごごごごごご……

在森荼的注视下，玄袍女道视线离开金像，转身。

猩红双眸与他对视。

下意识后退一步，森荼咽了口唾沫，苍白的脸咬死牙关，紧绷脸颊。

好似那亮出尖刺的刺猬。

面对如临大敌的森荼，女道先是抬手稳了稳发簪。

然后反手扣住脖颈。

“呔！歹人！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

森荼斥声爆呵。

既然先声夺人能吓住脑袋，那就未尝不能镇住女道！

听见爆呵，女道的手顿了顿。

有戏！

狰狞着脸的森荼正欲再度开口，却发现原本面无表情的女道，嘴角裂开，弧度越弯越高，延伸至耳根旁。

淡漠的眼，宽裂的唇，似笑非笑的诡谲神情偏偏令森荼读懂了她的想法：

年幼刺猬用自己软白的刺，色厉内荏地对准正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

狮子不吃这套。

“咔嚓。”

清脆一声响，森荼的表情彻底凝固。

她掐碎了自己的脖颈？！

在森荼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玄袍女道加大手中力度，接着——

“刺啦！！”

赤红鲜血从女道脖颈处，呈伞型喷涌而出。

森荼哆嗦着后退两步，却发现不知何时整座庙殿已完全大变样——

底下虬结遍布的黑色地面被血液浸满。

火炬绽放的光由橘亮变作血红，庙殿骤然变得晦暗。

血泊环绕中，莲花台上，圣女的面容被暗与红所盘踞，恬静化作森冷。

宛如实质的浓厚血腥味扩散而出，覆盖全场，经久不散。

原本庄严堂皇的庙殿，此时俨然一副坠入阿鼻地狱之景。

“嗒，嗒，嗒…”

就在森荼浑身颤抖时，血池深处，一阵踏蹄声蓦然传来。

麋鹿、野马、犀牛、狐狸…各种各样的动物从圣女金像后走出，充斥大殿。

松鼠跃动、长臂猿攀跳、百灵鸟歌唱、黄鹂飞舞……

明明踏入的是血池，它们却好似置身于草地。

它们左右嬉戏，相互打闹，犀鸟围着犀牛飞舞；长臂猿穿梭于树干之间；野马屈腿看着它们嬉戏，时不时转动脖子摇晃；狐狸趴在野马背上观望动物们……

可庙殿内没有草地，也没有树木。

动物们也没有头颅。

玄袍女道置身于无头动物群正中，手缓缓抬起。

她的头越升越高，一根细白长条的弯曲脊椎，连着头被它一同拔出。

脊椎离体的刹那。

原本喧闹的动物们蓦然停滞。

女道手一甩，脊椎在空中划过弧度，最后被它背手置于身后，尾骨朝上。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急促掉落声突然响起。

所有动物的躯体，在女道握着脊椎甩手的刹那，被分作两半，砸入血泊。

血煞冲天。

“熊！”

熊熊烈火自女道空洞的脖颈处燃起，蒸干血液，形如火炬。

烈火顶部，漆黑假面凭空显现，若隐若现。

女道身旁，没有头颅、裂成两半的动物们脖颈处亦燃起火焰。

火焰，血色的熊燃火焰！

大殿在血泊与火焰中升华，将森荼的眼眸淹没中血红之中！

无头女道一手正对森荼，其余三指弯曲，食指与中指并拢，另一手高举脊椎横摆，尾骨尖驾于双指上。

下一瞬，脊椎前递，它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

“唰！”

脊椎绽放凄厉剑光，于半空划出圆弧，将森荼劈成两截。

鲜血顺着两半森荼缺口处爆绽，喷洒在四周地板上。

“啪嗒。”

两截森荼掉落在地，剧烈痛苦迅速涌入他脑中。

但只一霎，脊椎下刺，贯穿头颅。

结束了他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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