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袒露往事(2 / 2)
如此白子楚只要又重复一遍道明来意。
老船夫点点头,便划着桨向殷曼所在靠了过去。
白殷二人引马上了船,不多时便渡了河,白子楚便从囊中取了一颗金珠递给老船夫。
那老船夫死活不收,连声推辞。
白子楚无奈,只能从另一个之前赌坊所赢得的囊中,取了一个楚国大布交给老船夫,老船夫却欣喜接过,连声道谢!
待得老船夫走远,殷曼笑道:“给一颗金珠不要,一个大布反而开心成这样,你说他傻不傻。”
“傻,但是这样的人现下太少了。”白子楚摇摇头感叹道:“像他这样知道自己要多少,该拿多少的人,或许才能真正获得那份开心吧。这世间追名逐利的人多,真正开心的人却少。”
殷曼轻轻嗯了一声,似有所悟点点头,望着渔夫渐渐划远了便收回视线,纵身上马。
一路骑行,不多时便到了砀城之下。城楼几经修缮,早不复当年模样。白、殷二人拿着严楼主给他们准备的路引,便轻松的入了城,不必再像上次一样翻墙而入。
牵着马在城中的道上走着,白子楚问道:“感觉怎样?”
殷曼摇摇头道:“除了路线没什么变化,其他再认不出来了。”
白子楚点点头,随着殷曼慢慢地走。是啊,已经四百多年过去了,早已沧海化作桑田。
拐过几条街,殷曼终于在一株需几人才能环抱的大树下,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缰绳,走上前去查看,在树主干的一侧,看见一道很深的裂缝。殷曼终忍不住捂住口鼻落下泪来。
白子楚只是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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砀山北,一处山坡。月光不甚明亮,偶有几朵乌云扰动月光。殷曼与白子楚并排坐在山坡上,静静地看着远方。殷曼双手环膝。白子楚则伸手折着身侧的小草。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殷曼缓缓道。
白子楚点点头,却道:“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殷曼微微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都过去几百年了。那颗树是我出生时,父亲为我种下的。原先它其实是栽在院子中间的。”
“你怎知那株树是你们种下的那株。”白子楚好奇问道。
“它的树干背后,有一道很深的裂痕,那是我用刀劈开的。想想那时候真的不懂事,因为一点琐碎的事情和父亲争吵,一气之下拿了刀便砍了下去。”说到此,又忍不住伸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转向白子楚时却换上一张笑脸,但红红的鼻头掩盖不住她哭过的痕迹。
“那它运气很好,几百年过去了,它还活着。”白子楚报以微笑。
“是啊”,殷曼仰起头,似是不愿再让眼泪滑落:“自小父亲就待我极好,我想学什么做什么,他就让我学什么做什么。我说想学作画,他就亲手给我做笔。我想放风筝,他就亲手给我扎风筝。我想下围棋,他就给我找最好的老师。就是我们当时的国手大司马孔父嘉。”
白子楚点点头:“难怪你的棋艺这么好!”
殷曼不无骄傲地笑道:“那当然,我可是我师父最得意的徒弟。可是那一年我与父亲从砀县去往国都睢阳时,遇见了那贼子华督。”
白子楚静静地听她讲述往事,讲到她被虐杀之时,手中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但殷曼此时却是一脸淡然,像是在讲述一段和自己无关之事。
“谢谢你!”殷曼看到白子楚的情状,衷心道。
“放心,华督后来也不得好死。他被南宫长万带人乱刀砍死了。”白子楚道。
“你怎知得这么清楚?那还是便宜他了!”殷曼道。
“鬼谷门生遍布天下,消息网络更是通达,很多卷宗我看过一遍,便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