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流水无情（1 / 2）

晚上，林赤楠将女儿叫到了偏厅的书房之中。

林方竹一进门，目光便被桌上的那对玉如意所吸引，她嫣然一笑，说：“哇，爹，这么漂亮的玉如意呀。”正待要伸手去触碰，却被林赤楠抬手阻止。

“小心点。”林赤楠虽面有喜色，却也谨慎地说道，“方竹，这可是他们白家的传家之宝，是你白伯母让我带给你的。”

林方竹脸颊突然发烫，她眼帘低垂地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要交给我保管么？”

林赤楠展颜道：“岂能有假！你白伯母将这对玉如意交付于你，这就表示在他们的心里，早已把你当做白家的儿媳妇了。我已跟你白伯母商量好了，你和白芨的婚礼就定在下月的初一。”

“下月初一？这么快？”

林赤楠笑言：“嘿，你这孩子，爹还怕你嫌慢呢！”

“不是啦，爹，人家只是觉得时间太短了一些，恐怕连准备都来不及，更何况……”林方竹眉头紧锁，杂然地说道，心中滋味如同那打翻的五味瓶一般。

林赤楠打断了女儿的柔思，说：“爹明白，但是爹之所以和你白伯父决定早日让你们成婚，也是另有原因的。北凉人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侵略我朝的野心，最近更是屡犯边境。照这种情势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你爹和你白伯父就要被征召入都了，到时候就更无暇顾及你和白芨，所以我们才想尽快把你们两个的婚事办了。”

林方竹闻言泪眼模糊，她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目光中又是感动，又是讶异。她沉吟了片刻说道：“爹，如果您要去前线打仗的话，女儿也跟您一起去！”

林赤楠老泪纵横，他牵起女儿的双手，道：“傻丫头，爹去打仗，你怎么能够跟着去呢？难道你不想跟白芨结婚了吗？”

“可是……”

“好啦好啦。”林赤楠怅然地说道：“方竹，天也不早了，爹累了，你早点回房歇息吧！”

夜色深沉，点苍剑派之中的灯火也随之黯淡了下来。

庭院中的花木都已凋落，秋意肃杀，晚风萧索，就连那从中的一抹淡红色的木槿花，在幽幽的月色之下也弄不起舞姿。

凉风拂过林方竹的面庞，秋意顿时更为深重了一些，她提着手中的晴虹，昏黄的灯光点亮了一旁的竹亭，忽然发现一个寂寞的身影正在月下独酌。

她侧身逐渐靠向了那个寂寞的人影，等到再近一些的时候，发现那人竟是大师兄马樱丹，她不觉有一些惊奇，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马樱丹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大师兄！你喝酒了？”林方竹试探性地问道。

马樱丹见林方竹夜深前来，他愁苦的表情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匆忙起身道：“方竹，有事吗？”

继而又说：“人总不能一成不变吧！”

林方竹见其愁容满面，自觉他心中确有一些难平的寂寞，她说：“大师兄，偶尔喝一次酒倒也无妨，只不过万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体。”

马樱丹听闻小师妹如此关切自己，他惊喜欲狂地说道：“你……是在关心我么？”

林方竹迟疑了一会儿，大师兄问出的这句话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便说道：“对啊，难不成师妹关心大师兄不是天经地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