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陌生人（2 / 2）

阿尔斯愣了一下，又连忙甩了甩头，快步走了上去靠近那灰衣人，后者正看着斗篷里的玛莎，“她怎么样？”

“还活着，还好我动作够快。”他说着，和阿尔斯一起俯瞰着在斗篷里被抱着的玛莎，她昏了过去，眼睛处却流出了眼泪。

那些泪水中，混合着红色的液体。

“女神在上？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了？”阿尔斯不解的问道，在四周张望起来，如果玛莎害怕什么，那它肯定就在周围。

但金色头发的陌生人却只是笑了笑，指了指阿尔斯的脸，后者愣了一下，他低下头来，刚好看见了掩埋在地里的铁锤锤头。

它已经没剩多少了，木柄的地方已经一点都不剩，连那钢铁的锤头也已经所剩无几，它的四周，覆盖着一层被烧焦的痕迹，融化的铁水顺着锤头表面流下，而在那两条凝固的铁水之间，在哪最后的平面上，阿尔斯看清了那东西。

在他的脸上，准确来说，是在右眼的地方裂开着一道骇人的伤口，但真正骇人的，比那伤口更可怖的东西在里面，那是一只眼睛，一只，邪眼。

在铁锤的反光表面上，那只眼睛有着龙一样锐利的竖瞳，漆黑的瞳孔周围，泛着一圈非人的烈火，它们从那黑瞳下面向着周围熊熊燃烧，而那只眼睛，则颤抖着，看着钢铁上的阿尔斯。

或者说，是他，在看自己。

“神皇在上！”

阿尔斯惊呼一声，向后连连后退，随后脚跟装在了一个突出地面的脑袋上，接着一下子坐倒了下去。

他睁大了着眼睛，看着面前那骷髅，他只有半个身子暴露在土地外面，剩下的，不是埋在地里，而是融化后与下半身的剑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铁匠锻剑时，两股融化的铁流汇聚在一起似的。

那骷髅的头，焦黑一片，黑洞洞的眼窝后只有一片黑暗看着阿尔斯，后者盯着那团黑暗，突然间，一只厚重的靴子抬到了骷髅头的上面，接着，一脚踏碎了它。

白色的骨片四处碎落了一地，阿尔斯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与那面前的金发神秘人对视着，他看见了，另一双差不多眼睛，只不过，那是一双金色的竖眼，如龙一般的竖眼。

“好了，孩子，该走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他说着伸过一只手来，阿尔斯愣愣的握住了那只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而不是经过了什么思考，“我去牵马，我们得去找乔尔姆叔叔，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办。”

是啊，找乔尔姆，只要有麻烦，乔尔姆都能解决的，阿尔斯是这么想的，而那神秘人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很好，不用找他了，记得给我指路，孩子，别让我在天上太久，被你们的淳朴村民们看见，吓着他们。”

“吓着他们？”

阿尔斯诧异地问道，但话音还没落地，他的问题就得到了最具体的答复，他睁大了眼睛，整张脸被阴影笼罩了。

他昂起头，看着那灰蒙光芒下的一对巨大翅膀，它们缓缓抬起，随后在空中猛地展开。

粘膜覆盖的羽翼，在光芒下透露着淡金色的光芒，伴随着它们的展开，周围空中漂浮的灰烬瞬间都消散了，灰色的天空霎那间散开，淡蓝色的天空光芒照耀在了那双翅膀，以及，那金发男人的脸上。

阿尔斯看清了那双眼睛，那微笑，以及微笑下面嘴里的獠牙，那不是一两颗獠牙，而是，满嘴的獠牙，他朝阿尔斯微笑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真没礼貌，你可以叫我阿利克斯风暴，不用加全名，反正你也叫不对。”

他笑着，把阿尔斯从地上拉了起来，那手的力量之大，几乎是向拎起一袋土豆似的，把阿尔斯拽了起来。

“你是”

阿尔斯想到了一个词，一个他在书里看过，乔尔姆有次喝醉也讲过的东西，只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

但那人却笑了笑，把玛莎单手抱了起来，护在怀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