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势若使尽祸必至也(1 / 2)
“先生!明日……鶠儿可能再来?”
云端上,食案摆放的几个酒壶已空。醉意正浓的荆悬,畅快自如地仰望着广阔苍穹,顿觉念头通达!
白鶠忐忑中,游移不定了许久,终究还是未能压住心中的念想。期许着能有下一次,还与荆悬再见!
“白姑娘何出此言?”
“若是荆某有暇,自无不可……”
与白鶠共游、对饮一番,荆悬并未有所不满。
反而,白鶠身上那无时无刻,自然流露出的一丝莫名熟悉之感。一直云绕在心头,牵动着荆悬的心神。
顺着酒劲,荆悬放浪形骸之下,躺倒在了云头更觉心中惬意。
“噗……”
“定有一日!云君自会心甘情愿的,唤我作“鶠儿”的!”
轻笑间,白鶠随意地捻玩着酒盏。出神地深望着躺倒在云上的荆悬,不觉竟已是换了称呼。
只是荆悬醉意猛然袭来,此时却未有听闻。
“好了,不必戒备于我。”
荆悬沉沉醉去后,于此处,已是无人能回应。可白鶠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荆悬的身上,却是偏偏又开了口,显得无比怪异!
两道青烟从荆悬的身上飞出,水月、镜花两人顿时便显现了出来。
一人手中拿着画卷,一人手中燃着灵火,两人紧盯着白鶠,却是一动不动。
“带云君回去吧……好生侍奉他。”
“我若不在了,云君就拜托你们了!”
白鶠起身,竟是神情落寞的,朝着水月、镜花以及灵火、画卷,皆是躬身一礼!
拂袖一扫!
云端上的众人,立即又是回到了酒楼中。
食案上,酒壶犹在。可除了荆悬以及水月、镜花之外,白鶠已是不见了踪影。
一枚金子,正安放在食案上,却是白鶠留下的酒钱。
水月、镜花护卫在荆悬的两侧,催动道法就施展出神道隐匿遁术,带着荆悬便离开了酒楼雅阁。
回到客栈之时,朱羽早已在荆悬的门外,等候多时。
青烟飘渺!
水月、镜花带着荆悬,随后骤然现身!一左一右,两位画中人含笑间,皆是轻柔地搀扶着荆悬身子。
无声无息,突兀显现的两位画中人,立时吓了朱羽一跳!但朱羽见得先生一股酒气,忙是立即迎了上去。
将荆悬交予了朱羽手中,水月、镜花两人含笑沉默间,便又重新化作了两道青烟。于隐匿中,再次守护在了荆悬的身侧。
推开客房门,朱羽架起先生,走动间几乎已是整个将先生抱起。
替先生脱下外衣,又细心地收拾了一番后。朱羽这才放心的将先生抱起,平稳地躺放在了床上。
关好客房门,朱羽于荆悬的床边近处,席地而坐!
不多时,朱羽留神先生的动静同时,又是分神闭目调息,进入了引气修行之中!
此举,虽是事倍功半!但为照料醉酒的先生,这点辛苦,朱羽却是极为乐意的。
犹记得,先生上次醉酒,还于半夜寻水喝来着……
……
翌日。
天未亮,荆悬便已醒来。
以肉体凡胎同仙人对饮,荆悬还是莽撞得不自量力了!
可刚是起身,荆悬便听得了朱羽的声音。
“先生?”
原是醉酒后,又劳烦朱羽照顾了。荆悬面色尴尬间,却是又自然而然的习以为常了。
“有劳你了!”
接过朱羽端来的水,荆悬仰头就喝了个干净。朱羽这般应对的轻车熟路,倒让荆悬不由得讪讪一笑。
“今日,我去寻段书,却遇到了一女子……”
“若是所料不差,恐怕与我过往有关!”
一五一十,荆悬缓言轻语,便将醉酒的原由说了个大概。
“那女子名为白鶠,却终究是回忆不起……”
即使此时谈起白鶠,荆悬亦是不免神色异样。一股极为陌生,却又隐觉熟悉的矛盾之感,不停的自心中浮起。
“于云端对饮,竟又不胜酒力,醉了过去。”
啼笑皆非!
荆悬此时,就连如何回到此处的,亦是不得而知。这般醉得厉害,幸好还安然无恙,未有闹出什么乱子。
说话间,荆悬正晕着脑袋,已是被朱羽浮起,细致地穿戴好了外衣。
“先生可有问过?”
听得朱羽如此问起,荆悬蓦然一愣,却是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这其中,恐怕还有众多难掩之隐!即使荆悬不曾开口,亦是已然察觉。
“或是不问……反倒最好!”
……
天明之时,荆悬出神间,一时竟还未想到,今日该做些什么。
可刚是出了客栈门口,一位面掩轻纱的白衣女子,就已是在门外静候了多时了。
“先生,可出来得晚了!”
这温婉出尘的身姿,好似仙子临世!
不过清晨,于客栈周遭失神逗留的男子,却也围上了不少。
“白姑娘,倒是来早了。”
哂然一笑间,荆悬抬手敬以虚礼!
而白鶠不愿遮掩面目见得荆悬,轻巧摘下面纱后,立时浅笑欠身还礼!
虽是心中并不计较,究竟等候了荆悬多久。但于“白姑娘”这生疏的称呼,白鶠可终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