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法正献计(2 / 2)
听闻到刘璋称赞,这个时候法正的面色好看了很多,眉目间一股青年的英气蓬勃而发。
在想到一个人后,法正斟酌了片刻,拱手向刘璋接着禀告道:“使君,我有一个同郡之人,姓孟名达,字子敬,亦是心慕使君久已……眼下其人正在新阳平关内,只是碍于家小皆在汉中勉县,不得已同使君交锋,他日若是拿下汉中,还望使君宽恕其罪一二。”
孟达,听到这个名字,刘璋有些意外,但也不过于意外,毕竟史书记载法正和孟达是一起入蜀的,法正前面被阻于汉中,孟达自然也是被阻挡在汉中。而令刘璋意外的是孟达这个人,以及孟达的为人。
子敬,史书记载孟达字子度,和现在孟达的字不一样,不过这点刘璋很是清楚,孟达是因为刘备的叔父名叫刘子敬,为避讳而改字子度。
就改字这一事而言,刘璋就觉得孟达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算得上是个圆滑的人,历史上也正是如此,孟达先叛刘璋归降刘备,后叛刘备归降曹魏,接着又叛曹魏想归降蜀汉,同时和吴国也有说不清的关系,整整一个三姓家奴,和吕布比起来,只是少了一个杀义父的壮举。
法正见刘璋沉默了下来,没有立刻回应,他猜想可能是刘璋知道孟达的出身,乃是昔日的凉州刺史孟佗之子。而孟佗的名声是臭大街的,他的凉州刺史一职是通过阿谀宦官张让得来的,在清流士子中是被唾弃的那种人,很少有人会跟孟达交好。
只是法正为人也称不上一个道德君子,不怎么遵循礼教,所以肆无忌惮的和孟达交好往来,而在自身得到刘璋认可的当下,他没有忘记好友孟达,想着在刘璋面上给孟达露了个脸,不过现在看来孟达受其父凉州刺史孟佗的名声所累,于刘璋这里得不到一个好字了。
‘真是坑儿子。’法正心中不免吐槽了一句孟佗,孟佗靠着阿谀宦官,勾结权贵,拿下凉州刺史一职,孟佗一辈子爽是爽了,但拖累遭罪的可是孟达这个儿子。
刘璋面色淡然,他缓缓道:“即是孟君有意,我自是不会拒纳,孝直安心便是……今者孝直献计,甚得我心,我欲以卿为军议校尉,不知孝直是否属意。”
刘璋对孟达不怎么关心,他随口一句应付了,而后抛出钩子钓起了法正,钩子上是鲜美的军议校尉一职。
法正没有第一时间拜谢,而是感到有些震惊,虽然他听闻过刘璋的为人,但是真正见到刘璋出手,他只想说就刘璋给出他的这个价码,他这辈子都是刘璋的人,跟着刘璋任意东西了。
法正出席来到大帐中间的位置,隆重的跪拜而下:“法正多谢明公,此生必为明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璋微笑颔首。
——
沔阳。
天师道的领袖张鲁依靠在庭院中的一张胡床上,颇具闲情雅致的观赏起了面前正在蹁跹起舞的双鹤。
鹤,天生有一副优雅的体型,富于完美曲线的脖颈,挺直纤细的长足,一身洁白的羽毛,举足轻盈,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优雅与和谐,其姿容颇具几分神秘魅力。
张鲁看的有些入迷,鹤形轻盈,有若仙子,这是道家所欲追求的境界,也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就此观赏鹤舞,张鲁自觉仿佛看到了九霄仙界的煌煌景象,于一片半现半隐的迷雾中,亭台楼阁,画楼烟渚,一应俱全。
登时入迷的张鲁,没有察觉到功曹阎圃到了他的身后,而功曹阎圃,在所通传消息不是十分紧要的情况下,没有开口打断张鲁的沉思。
好半晌,张鲁才从如梦如幻的画面中脱离出来,这个时候,他自是察觉到了阎圃的到来,但他没有去问询阎圃带来了什么消息,而是感叹了一句:“不知何日能修得身形似鹤形,脱去这一副臭皮囊,不为尘俗所染。”
“师君道法高深,又于传道立有奇勋,当是早晚的事情。”功曹阎圃恭恭敬敬的奉承了一句。
张鲁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对阎圃的奉承之词表示了轻微的反对,但张鲁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转口问起了阎圃:“阳平关战事如何。”
张鲁现在领军屯驻的沔阳,离阳平关甚是接近,一日之内,阳平关便可多次递来消息,以便张鲁做出应对。
阎圃面色轻松,坦然言道:“禀师君,据治头大祭酒(张卫)所言,刘璋还是如过去十余日一样,攻势连绵,但是收效甚微,对我阳平关没有太大的威胁。”
“哼,刘璋小儿顿兵坚城之下,犯了兵家大忌,功曹可做个见证,我早晚大败刘璋小儿。”张鲁面色开怀,前面刘璋还没真正攻打汉中时,他多少有些紧张,但等刘璋被阳平关所阻,无计可施的当下,他对刘璋轻视了起来。
但轻视归轻视,这里张鲁还是耐着性子叮嘱了阎圃一句:“让张卫和李休谨慎一些,小心一些,切不可轻易出城交战,也不要因为当下的局势而放起松来,万事以周全为要。”
“诺。”阎圃恭声领命,接着他通传起了米仓道的消息:“据守米仓道的杜濩守御甚是得当,来犯的中郎将吴懿至今不得在米仓道前进一步……且吴懿欲行激将之法,送给了杜濩妇人的服饰,但杜濩不为所动。”
张鲁的心情大好,他夸赞起了杜濩:“杜濩虽然是个賨人,但品性和民间的奸商有的一比,都是滑不留手,如同一条泥鳅一般……吴懿向杜濩使出激将之法,却是用错了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