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二子（2 / 2）

二子看得有些出神，忽然，有一顶帽子一样的阴影在湖面上快速掠过，朝着儿子的窗口飘飘悠悠地飞了进来。他后退两步，却没有惊慌。

帽子飞进了房内，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忽忽悠悠忽忽悠悠的，帽子下面“长”出来了一个人影。

“你不怕吗？”人影饶有兴趣地看着二子，自问自答道，“哦，我忘了，你的心死了，又怎么会怕呢？”

二子被戳中了心事，恶狠狠地盯着帽子下的人影：“你再说一遍？老子咬都咬死你！”

人影晃动了一下，屋内瞬间灯火通明，二子看到了帽子下的那张脸，正是影儿！

二子吃了一惊，后退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帽子下的影儿，那张脸还是跟当年一样青涩纯情。他泪流满面，上前两步，想抬起手去摸摸那张梦牵梦萦的脸，可怎么也举不起手来。

帽子晃动，影儿倩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心还没死透啊。”

下一个瞬间，影儿的脸消失了，转而是二公子那张令人嫌恶的脸。油腻的笑容挂在满是横肉、却非要装出饱读诗书的脸上。

二子怪叫一声，作势就要冲上去撕打对方，可是两只脚定定黏在地板上，不敢往前迈出一步。他死死攥紧拳头，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无奈只能龇牙咧嘴地盯着对方。

帽子转了一圈，那人的脸消失了，变成了一张五官被挤成一个北字的麻将脸。北风嘿嘿地笑着，问儿子：“你想报仇吗？”

“咚”

人彘般的二子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管事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对他说道：“监天司的大人们有话要问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明白吗！”

上手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就是坐忘道二饼？”

二子跪在地上，乞求地看向上方，不假思索地说道：“想！我做梦都想！我要杀光吕家！”

那人笑了，放声大笑：“好好好，那你以后就是坐忘道了，你继续回吕家庄，定期给我们传送里面的消息。这是我赐给你的二饼面具，戴上它，你就会无所不能。时候到了，我就帮你灭了吕家满门，如何？”

二子嘭嘭地磕着头，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血流满面：“恩公！那我怎么把消息传给你？”

“你写完，放进二饼面具里就行……”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湖面上。

“哗啦”

铜钱从龟壳里划了出来，洒在二子身边，贺司丞皱着眉头，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司天少监：“师弟，他不是坐忘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