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南唐水匪（2 / 2）

说到这里，狐不疑心中暗道：“原来这水中源与大哥早有梁子。”

殷副教主接着道：“另一名贼人在愚兄身上呸了一口，道：‘就凭他，恐怕不行。二哥，他生是你的刀下之肉，死后也只能做你身旁的小鬼。’另外几名贼人哈哈大笑。愚兄心中虽万般不甘心死在这几名无名小卒手中，然无可奈何，只能受死。

那水中源刚要下刀，忽然一名贼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二弟，今日是你侄儿的生日，刀下不宜见血，还是给他留个全尸吧。’于是那几个贼人取了我身上所带的一包金叶子和散碎银两，然后把我的手脚捆了，装进一只麻袋里，系上一条长绳，绳子的另一端，又绑了一块大石头，投入了江中。”

狐不疑虽然知道殷副教主最后化险为夷，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怒道：“这伙贼人忒的无礼，只怕不得好死。”

殷副教主嘿嘿笑了两声，道：“好在那麻药的药性持续不久，为兄是江南人，自幼习得水性，被推下水后，静待药性渐退，而后在江底咬断绳索，倒也没受什么损伤。”

狐不疑道：“没事就好，大哥吉人天相，岂是这些蝼蚁之辈能伤？”

殷副教主点点头，道：“愚兄一旦脱险，索性便游了回去，找上这伙贼人。那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愚兄在江边找到了贼船，准备悄悄地将贼人一个个擒住，他们的水性尽都不弱，若是被他们分散跳到水中逃命，那就不好找到了。到了船上，那里已经没有一个人，整个船舱都是静悄悄的，愚兄只好上了岸。

岸上是一片山林，四下里黑沉沉地，既无灯火，又无人声。愚兄心中怦怦大跳，心道莫非被这伙贼人卷了钱财，远远逃了开去？要愚兄在此处迁延时日，这伙贼人的罪过可就更深了一层。

深夜里，愚兄挨着山路行走，不时回头，盯着岸边停船处的动静。走过了两个山头，见山下有一处小宅院，里面透出灯光，愚兄心中松了口气。进了院中，走近几步，听到有人说话，便弓身走到窗下，慢慢地蹲低，靠墙而坐。

以愚兄的身手，贼人那是万万发觉不了的，只是愚兄生性谨慎，既是夜探，就不必发出一点声响。刚坐到地下，便听得那领头的大哥得意洋洋地笑道：‘没想到今夜吊到这么大一只肥羊，不枉老子辛辛苦苦撑了大半夜的船。’

一名贼人道：‘若是客人都像这位仁兄般肥得流油，那我们弟兄做上几笔，下半辈子便不用愁了。咱们回去娶上几房女人，生儿育女，安享天伦之乐，岂不美哉。’

领头大哥道：‘我带着众位兄弟长年累月在这江上受苦受累，就是为了让别人的钱变成我们的钱，别人的田地变成我们的田地，别人的女人变成我们的女人。我从各位的亲人手中将弟兄们带出来时，允诺过你们的。等我们个个成为了富家翁，乐善好施，还怕没有好名声？等我们有了子子孙孙，让他们都几辈子吃喝不愁。’

那个叫水中源的道：‘咱们现在有人没钱花，那就得让别人有钱没人花。等咱们兄弟过得好了，别人才能过得好受些，哈哈哈……来，兄弟们举杯。’

愚兄探眼到窗缝中瞧去，将屋中五名贼人的模样，一一看得清楚。愚兄一伸头，窗上便有了黑影，那也不必在乎了，反正他们尽数都在屋中，若给他们发现了，愚兄便要立时动手，将这伙贼人尽皆处死。那伙贼人此时已经喝得大醉，又哪里发现屋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