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黄雀(1 / 2)
画千城道:“在云天宫的日子如同饮水清淡无味,但有师兄在就不同了。我们时常孤舟夜雨,把酒长啸,穿缥缈千山······”说着,他指着他手中的铁笔,“他功力深厚,寻常的兵器已然适应不了他,一日他从神锻宫中得到一块千年寒铁。但他没为自己铸造趁手的剑,而为我打造了这支江山如画···他与敌人数度交锋,常常因为没有趁手的兵器而险些遇难。我请开阳师叔重新熔铸千年寒铁为他铸兵,但三次重铸三次又被他铸为江山如画。他说‘送给朋友的东西,哪能再收回。剑从来不在我手中,而在我心中。’”
月葬人依旧没有回应。
画千城道:“三年后,太师父昊天君传位于师尊之际,荣师伯率四峰弟子来主宫争掌门之位。主宫与四峰约定,分别派出四名代表进行公平决战。因开阳师叔旧伤未愈,原师兄代其出战洗罪峰的公孙师叔。决战之际两人同时使出八字剑诀,让众人讶异。后来才知,师兄的八字剑诀是与公孙师叔二人合创。主宫与支脉联合开创剑法,本是一件好事。但当时的场合下,此剑法惹得双方都十分不快。师兄怕此战过后公孙师叔容不下支脉之中,便故意败在公孙师叔手中。”
月葬人睁开了眼睛,不耐烦道:“你将这些告诉小可,未免愚蠢。”
画千城叹口气道:“被人视为愚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师兄当年就是过于聪明,站的过高,忘记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云天宫大弟子,下任云天宫掌门,四千君···拥有这些名头的你,何尝不是。”月葬人道。
画千城点头道:“如今的我更能理解当年师兄的心情。”
说着,他目光悠悠地望着月葬人:“虽然师兄战败,但是四战中,云天宫是二胜一负一平手,掌门之位终究落在主宫手中。但此事过后,原师兄受到主宫众人责难,言师伯脸上亦是无光。师兄不以为然,以‘主宫与支脉同属云天宫,何必分别’来反驳,乃至大打出手。言师伯大怒之下,将师兄送到洗罪峰希望他能反省自己过错。但是···”
说到这里,画千城听到一阵打鼾声,是月葬人发出来的。
他继续道:“师兄在洗罪峰,千不该万不该,与公孙师叔有了情愫。为保全云天宫名声,言师伯与荣师伯前往洗罪峰讨伐二人。师兄为了保护公孙师叔,找上了我,让我设法阻止公孙师叔与荣师伯的冲突,而他则甘心被言师伯关押·····”
“后来,荡神峰一战前,言师伯将他放了出来,并让他带着残月前往蓬莱山,想用烛龙臂之力来克制阴气。在中途却不知所踪,从此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为他带着残月逃走了···后来,公孙师叔更是郁郁而终······”
月葬人听不下去了,站起身一摆手:“你不用再说了,原千峰最后落了个叛徒下场,而公孙敏月挂上了不堪、与师侄不伦的骂名,这些事天下人都知道。”说完,他将一具尸体扔到了画千城面前:“你要找的人,恐怕是他吧?”
画千城已然从尸体散发的清气以及容貌,确认尸骨是原千峰。画千城不禁暗暗叹息。
月葬人望着画千城道:“这下死心了吧。你这人虽迂腐,但不失为一条汉子。小可再让你一分,不论输赢,这小子小可不杀。”
画千城道:“那就多谢了。”
“故事讲完了,你我就交手吧。”
一天一夜过后,整座忘仙山完全从中原消失了。
三名身着青袍的道人踏步上前,只听得其中一人对着中间的光头道:“师兄,不出你所料,画千城果然亲自来了。没想到他会败给那个魔头,他究竟是何来历?”
来者正是青云峰的鸠摩罗以及他的两名师弟。鸠摩罗心中白了师弟一眼:“你问咱,咱问谁?”他盯着倒在血泊中的画千城,手中尚紧握半支“江山如画”。便上前一探气息道:“这个叫月葬人的魔头与画千城的实力似乎在伯仲之间,但画千城有痼疾在身。阳剑无法发挥全力,加上天时不在他,输了理所当然。只是听方才他们对话,这魔头似乎与主宫有所牵扯,嗯···”他不由得沉吟起来。
“师兄你听见了?我可什么都没听见。”那名询问的同门师弟道。
“废话,你若是听见,我们早就被发现了。”另一名弟子嘲讽道,随后对着鸠摩罗毕恭毕敬道,“既然如此,要不要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我看画千城似乎并没有对魔头下死手,说不定关窍就在其中。若是传出去,堂堂下任掌门,因私情而未能除恶,这件事可以让他们主宫吃一壶的。”
鸠摩罗瞪了他一眼,那弟子不再说话。
“月葬人带走星门小子不知做什么用。”鸠摩罗好似询问又好似喃喃自语道,“只是他又为何要杀那么多医者?”
“师兄,画千城如何处置,带回主宫还是青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