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1 / 2)
车召把纸钱放进炉火里,看着上面漆黑的排位不免有点犯怵。
“唉,好好的姑娘,怎么才没见两天人就没了呢……”章公公拉来一匹纸马,青白色的肌肤带着暗棕色的毛发,比真马都腱硕不少。
“姑娘,你也是个戎马一生的,公公,我没有什么能送你的啦,给你烧匹马,你下了黄泉也能当个将军吧。”
雨竹两只眼睛红的像桃一样,直勾勾盯着俩人上完了香,才开口:
“我家侯夫人死的冤啊,二位之前也算个朋友,到内屋里面坐坐吧,还能看看……看看夫人的样子吧……”
车召看看章公公,又看看雨竹,叹口气:“我们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跟你家侯爷说一声,夫人出殡的时候我们再来。”
“将军!”雨竹扑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家夫人临终前一定要见见二位,说她能……能在齐国待下去,全靠二位的帮衬……现在人没了……二位怎么还不去看看夫人的遗容啊,啊呜呜呜呜呜……”
“车将军,依咱家看,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章公公被雨竹这两句话打动了,谁不知道查思渊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啊,人家临死前的愿望都满足不了,他还能算得上什么人!
“行吧……”
门帘一挑,露出里面深邃走廊,堂上的阴风还在往里面灌输,总感觉有股阵阵的阴凉。
“你家主母停尸在哪?”
雨竹指指前面的偏房。
车召走在前面,在门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随后伸手打起门帘,刚把脑袋探进去,吓了一跳: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查思渊半一半靠的靠在主位上,懒懒地和田恒还有一个老头子说话,门帘一挑起来,三个人都看了过来。
“你……”
车召还没说话,脖子上一凉,一把钢刀已经架在脖梗之上:“呵呵,车大哥,这也不能怪我,我家大哥教我这么做的,请您老实一点吧。”
“你……”
章公公见形势不妙,刚想回头就看见雨竹拿着一把宝剑立在身后,看见他回头慢慢把宝剑抬起来:“公公,对不起了,请进去说话吧。”
车召和章公公就这么被压到座位上,章公公还好,坐到座位上,雨竹就没有盯着他了。可车召不一样啊,如果稍微松懈一点,他绝对有能力一拳撂翻看守跑出去,搞得刘刀疤只能一刻不停地按着刀。
“好啦好啦,”查思渊换一个姿势趴在桌上盯着两个人,越看越好笑,忍不住笑了两声:“刀疤哥您就先放开吧,我在这里还能让车将军跑了吗?”
车召确实不能跑,不是因为刀,而是因为腿已经软了——就坐在上面的查思渊,到底是查思渊还是查思渊的鬼魂呐!是人的话,外面哭的那么真是为了什么?是鬼的话,上面坐的是谁!
“嘻嘻,二位也不用惊慌了,这是我夫君给我想出来的主意,让我平白无故的先死上一回,受点香火。”
“这次把各位请来,也是有一件大事要商量,我夫君想着如果不叫上二位,万一之后出了问题呀,不好,”查思渊调皮地盯着两个人,又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二位不要那么紧张嘛,我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
“我能作证。”说话间姬正拉开门帘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郑仲夫和三四个兵丁。
“我这次叫各位来,为了商讨田相的一件大事。”姬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接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也不管查思渊怎么样捶打他胸口,还是自顾自的在那里讲:
“扁鹊先生,请你先讲一讲国都里面发生的事情吧。”
秦异人两只苍老的眼睛里难得喷出了一点火星,咬着牙恶狠狠的说:“这个齐王根本就不是人啊!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要被那个巫师害死了!”
说完把缘由都讲了一遍。
“我补充一下,”田恒从怀中掏出来一卷卷轴,“我得到的最新消息,目前婴儿数量已经快凑够了,等到十月二十八日,也就是五天后,马巫师就要当着全城人的面亲自开颅取脑。”
九百九十九个婴儿就要被活生生的挖出大脑,还是当着全城人的面!
车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但是章公公早已经气的咬牙切齿:
“我不知道劝了大王多少遍了,他执意要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能有什么办法救救这些孩子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