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章献忠:难办?那就别办了!(1 / 2)
东北角,一座百夫长的营帐。
一支支火把点亮,剧烈燃烧着,照得四面八方通明,宛如大白天。
数百披甲人端着菜盘,支起铁架,炙烤羔羊,宰杀牲畜。
他们小心仔细,将那些片下来,冒着油花儿的好肉,送到饮酒作乐的上官桌桉上。
凡有片刻的怠慢,惹恼兴致正酣的百夫长,亦或者亲兵头目。
当即处死,拿去填万人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要知道,这方天地的等级森严,泾渭分明,拢共有四个阶层。
第一等是兵将,身强体壮者,皆可为披甲人。
发誓将生死置于度外,将性命献于帝姬殿下!
第二等是工匠,懂得铸造冶炼,打铁炼钢,制作各种器具。
这种人能够被收进匠造工坊,捧个传家的铁饭碗。
第三等是役民,必须服徭役,挖掘河道、开山下矿、建造奇观……
反正所有的苦差事,都要他们来做。
而且还要自带干粮,没有一分一毫的银钱可拿。
若受不住而逃亡,斩首加株连,极为严苛。
第四等便是奴隶,属于命似草芥,连猪狗都不如的贱种。
从生下来就打上奴才的烙印,世世代代都这样。
主人可以随意打杀凌虐,将其视为豢养的玩物。
很明显,这方天地、这些生灵所存在的意义。
就是为了帝姬麾下的四大军团,源源不断填充兵力。
数千年来,一直保持着互相征伐,战火滔天的割据局势。
因此也没有什么国家之分,大多都称自己是哪支军团治下,哪个等阶的人物。
所以长此以往习惯之下,极为讲究尊卑,身份贵贱。
当然了,倘若有足够的强横实力,一切铁律都是废纸。
正如纪渊以披甲人之身,当街杀百夫长,最后将其取而代之一样。
强者为尊,百无禁忌!
这不止是大西军的默认规矩,亦是这方天地数千年形成的基本共识。
“宇文兄,咱们大西军连战连捷,打得天南军都不敢出城!
再过两天,千夫长就要召集十万之众,再下一城,扩大版图!
届时,三日不封刀,筑五座京观,取悦黄铜王座的真神!
倘若成了,千夫长他们吃肉,咱们也能喝到几口汤水,受益无穷啊!”
露天的延席分列七八张桉几,左边第一席有个昂藏汉子,生得眉骨突出、眼窝深陷,透出凶狠戾气。
他便是大西军又一位百夫长,名叫“雄惊涛”,与坐在最上首的宇文怀齐名。
无论自个儿的武功修为,还是手下披甲人数目。
皆相差不多,都在伯仲之间。
“雄兄消息灵通,这桩事还未传开,只是透出些风声,不曾想你就晓得了。”
号称大西军第一百夫长的宇文怀面皮白净,气质斯文。
手持黄金杯盏,颇有几分名士风流,也难怪被章献忠说成娘娘腔。
他用诧异的眼光瞧了一眼雄惊涛,心里“咯噔”一跳。
这厮什么时候抱上千夫长的粗大腿?
大西军百夫长不少,约莫二十多个。
但千夫长就四位,无不拥有镇压一方的强横实力。
以前雄阔海自视甚高,从未主动投向哪一座靠山,如今怎么转了性子?
若不是成为千夫长的马前卒,又哪能提前收到攻城的消息?
“哼哼,宇文兄不必感到奇怪。
雄某往日是没有想通,太过自傲,
觉得凭我的资质,再立几次大功,迟早晋入四重天。
前些时候,于校场上被章献忠所羞辱,方才幡然醒悟。
什么尊严荣辱,根本不值一提!
大西军中的一切地位,一切权势,都来自自身的武力!
如今十强武者之选迫在眉睫,再去纠结那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岂不是愚蠢!”
高大昂藏的雄惊涛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雄兄看得透这一层,武道修为只怕要再进一步,四重天指日可待!”
宇文怀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道。
“雄某再快,也比不过宇文兄。
一场攻城大胜,筑出京观献与黄铜王座,
至少能得数千龙虎大丹、几百枚藏胎大丹,以及不到十颗的百劫金丹!
这么丰厚的收获,宇文兄身为千夫长跟前的红人,自然能够分润不少。
凝练真罡,突破四重天,不过反掌之间!”
雄惊涛呵呵一笑,假意吹捧道。
他俩本来就是老对头,若非因为那个风头正劲的章献忠,才不可能联起手来。
更别谈,同坐一席,把酒言欢了。
“哈哈,哈哈哈,借你吉言了,雄兄。
说起来,那日校场之上,
章献忠最后殊死一搏,杀出包围,逃回自家营帐。
我也不好继续跟一个死剩种较劲,平白有失身份,就放他走了。
兴许会成隐患!”
气质阴柔的宇文怀眼神闪烁,杀机混着酒气喷涌出来。
“宇文兄想得谨慎,哼,那章献忠敢抢夺雄某的掌中玩物,我又怎么会容他苟延残喘!
早就驱使一个百夫长过去痛打落水狗了!”
雄惊涛鼻孔喷出两条白气,显然是余怒未消。
“来,雄兄,你我满饮此杯!
我营帐之内刚送来七八个绝色歌姬,你随意去选……”
宇文怀不好女色,颇为康慨大方,大手一挥就要以美人相赠。
“雄某胃口可是很大,七八个……勉强够我吃得饱吧!”
雄惊涛放肆大笑,他从爬到百夫长位子后。
每日都要临幸三四名女子,才能消去心火。
这是《天欲心经》功法的副作用,因为气血强盛冲击脏腑,犹如烈焰灼烧一样。
若不以纯阴处子调和化解,很容易就层层郁积,使得五内俱焚。
“尽管拿去用,左右不过是些凡俗女子,可以被雄兄宠幸,乃她们求之不得的福分!
这大西军十几万披甲人,似你我这样的百夫长才有几个?”
宇文怀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这方天地,弱者本就是强者肆意践踏的杂草,根本不需要在意感受。
“那就谢过宇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