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巫(1 / 2)
“你就是那个,来自青州那边,供奉了我们丹砂,被彭祖亲自点名给你提亲的祝小子?”祖桓想到了祝致远的身份,当即面色一黑。但是自家的侍从又被这人在自己的宫殿附近,致残了两人,更是杀死了一人。
可以说,他今天要是不有所表示,以后见面,可是会被其他大巫一直耻笑的。
“正是,不知小子可有得罪了祖桓大巫的地方?”祝致远看着对方的神色,再结合对方连自己面貌都不熟悉,心中已然知晓这祖桓多半是不知情。不过,祝致远嘴上确是称呼对方为祖桓大巫,而不是桓大巫,可见祝致远对他的蔑视。
不过,毕竟是这几个侍从也敢如此的评价他和霍崇茂,哪怕是别人指示的,多半也是因为这位祖桓没有正面评价过自己二人。所以这三个侍从才敢如此行事。
尹济也是随手武弄了一下青铜钺,当下确是直接开口了:“致远啊,以你的性格,定是这几个侍从做的不对,恼了你。不过,下次你应该给其他大巫们一些面子。比如,喊人把这几个侍从打个半死,然后再送到对应的大巫手里,让他们的主人去处理。”
说着,尹济随即指了指那个已经死了的侍从甲:“这个家伙我也知道,平时这嘴巴就十分不干净,最爱在暗地里说三道四。”
说着,尹济还顺便瞥了一眼那祖桓,“祖桓,我说的可对?”
旁边的终林也跟着开口符合。一些同尹济归属一派的巫师也在一旁开始谴责这些祖桓侍从的问题。一些女巫师们则也是跟着对祖桓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仿佛周围开了锅一般,让祖桓更觉得难堪。
而另外一些巫师则是干脆装聋作哑了起来,纷纷指着天空进行赏云。也有几个见势头不对,觉得这祖桓对上尹济得吃大亏,直接转身去请了背后的大巫。
“尹济,今天这事与你无关。”祖桓此刻是真觉得难受,自己本身不被其他大巫待见,真跟谁对上了,连个为自己说话的都没有。但是今天侍从已经在自己门口被杀死了,自己若是不出头,以后就更惨了。
“我今天不管起因如何,这祝小子杀了我的侍从是事实。我也不多要,只要他能赔我3大贝,便可了事。”
诚然,3大贝的价格对各位大巫来说,不算太高,从这个要价来说,属于纯纯是找一个面子罢了。
毕竟按允市的价格,1大贝能买2个奴隶或者1个貌美的nv奴。而到了彭国这边,价格最多是涨到1倍。纯按奴隶来算,这三个人也不过是15大贝就能买到。
不过毕竟这祖桓也是一位大巫,若是要的再低,就彻底没了面子了。
“怎么,祖桓,你今天想当着我的面,欺负这位小兄弟?”说着,尹济连看都不看他,反而直接转身走到了终休身边。
“我昨夜观星,按星象显示,祖桓你会被人拖入一场漩涡之中。”尹济自身的派系,决定了他对这些争端不感兴趣,更不过随便的卷入哪些漩涡里。
此刻,尹济劝这个祖桓,只不过是看在大家同为大巫的份上,不希望出现彭国内耗罢了。
“你若是听劝,那我今天就做主让致远给你赔个礼,然后此事便算过去了。”
说着,尹济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要不然,只要再过三日。我彭城中,就会少上几名大巫。”
“你自身实力不怎样,但是你当下并未加入任何一派。如果你在此刻身死,就会打破当今的格局,让我彭国,再现当年的一代彭祖之乱。”
“是为了一时的面子,还是为了我彭国的延续,你自己选吧。”说完,尹济也不再搭理他。拽着终休等人往后撤了撤,炫耀起自己刚得到的青铜钺去了。
祖桓看事情已到了这一步,知道自己今天是必定丢脸了,当下躬身朝着彭祖所在宫殿方向行礼:“既然是为了彭国的延续,为了我等大巫间的安定。今日,今日我祖桓……。”
“且慢,我等大巫,岂能被一个黄口小儿欺辱了?”来的正是滑业复大巫。
滑业复大巫,属于这些年激进派大巫的代表者。他最激进的观点就是——只有男子适合当巫师,女子还是莫要参与这些为好。自从他在南庚12年之后,便提出了这个口号,身边更是由此聚集了不少男巫师。
对此,其他几位激进派大巫虽然不是很同意,其中一位女大巫更是反对,但是毕竟激进派的大巫们当时很难和保守派大巫们对抗,其余几位大巫也只能是装作耳聋目瞎,不去参与。
一直过了半年,那位女大巫直接转为了中立派系,也就是尹济、终休这些人的中立派系。
这滑业复登场后,也不多言,直接拍了拍祖桓的肩头:“今天,不论起因如何我都会帮你收拾那祝小子。”
随后,更是两只手掌缓缓抬起,当众宣布:“顺便也威慑一下这些宵小之辈,告诉外界,大巫不可辱。”
周围随即围过来了一群男性巫师,纷纷开口附和着喊起了口号。什么“大巫不可辱”,什么“大巫应该一致对外”,再后来更是齐声喊了出来:“只有男子适合做巫师。”
祝致远当下也是明白了前因后果,那祖桓本身哪一派都不属于——因为他水平太差,没有任何一派要他。
而这位滑业复之所以要朝着自己来,则是要以自己为跳板,借机攻击到自家丈母身上。
而事实上,根据祝致远平时了解到的情况,这些男巫们,多数都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巫师——只是依靠自身生在了巫师的家中,又恰好是家中的嫡长子,继承了巫师的位置罢了。
单论能力,可能这种巫师来上十个,还不够尹济或者终休一个大巫碾压的。
而另一边,早已到达附近的高阳辟,听到了那句口号,此刻也是不紧不慢的显出身形。而后,大部分女巫师都朝着这位大巫围了过去。显然,她们也在等着这一句呢。
不过高阳辟并未在意其他的事情,只是开口嘲笑了一句:“这业复大巫,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怎么,这小子还没有和我那义女订婚呢,你就迫不及待的算计上了?”
“拜见辟大巫”周边的巫师都开始自觉躬身行礼,连带刚才那些喊着只有男子适合做巫师的男巫们,也是不敢怠慢,随即躬身行礼。
不论如何,表面礼节还是有的,否则这位辟大巫直接说他们身为巫师却不讲礼数,高低也得掉点面子。而高阳辟也是略一抱手,以示回礼。
“见过丈娘”祝致远赶忙走向前去,躬身见礼。
“嗯,小远远你起来吧。”高阳辟随即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滑业复,“小远远,你这次可知我为何总提醒你,要绕着这位滑业复大巫走了吧?”
“丈母说的是,若是其他的事项,致远尚能苟同。但是这只准男子做巫师的口号喊出来,致远就只能和他们背向而行了。”
“以致远的浅薄学识,也是知道当年的简狄三人行浴,食玄鸟卵而生契。这是不是巫师,终归是上帝所赐的血脉决定的。”说完,祝致远又行了一礼。
听祝致远如此说着,高阳辟直接看向了那些不希望女子当巫师的巫师们,嘴角带起了一分轻蔑,三分鄙夷,六分的嘲讽:
“还是说,各位身上已经不存在上帝所赐的血脉了?亦或是只能去娶一些只有爵位,并无巫师血脉的人?到头来,你们这是要舍弃你们祖先流传下来的血脉?”
这一句话,对全场的巫师们来说,不亚于一颗炸弹。尤其是对于站到了滑业复身边的巫师来说,这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没有几名女巫师愿意和他们联姻。这不是对他们身份的不认同,而是多数的女巫瞧不上那些不学无术的男巫罢了。
比如终休,当初若不是早早就被自己父亲定下来婚约,那可是会被各家的女巫给分成多块的。
而那些不学无术的男巫们,最后他们只能看着自己后代的血脉不断的被稀释,甚至有可能几代之后,就被赶出彭国。
这样现实的压力,随时都在压迫着他们,让他们不得不抓紧协同滑业复,搞这种激进的行为。但是结果,也只是让更多的人去加入了中间派或是保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