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17 决策者的意图（2 / 2）

蓝色立屏里坐在办公桌前的凌俊男人，正是明日派最高首领——白瑞·斯卓。梳得整齐的金发下，冰冷的蓝色眸子里囿域着决策者的淡漠。

私自动用血清给周柏注射的事情白瑞已经知道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作任何表态。正在讨论的，是他有意把微波波束武器的控制权交给周柏的相关事宜。

“请允许我提出异议，失礼了。”李博士躬身鞠礼，又抬起头，“我承认，一直以来，周柏的表现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但将重大的电磁成果交给一个加入明日派还不到一年的新人，这个决定会不会…有点草率？他才满十八岁，风险太高了。”

“他可不是一般的新人，你知道。”白瑞两手交叉，“drlee，你了解自己。你对这个决定如果不坚定，何尝不是对当初你自己做的选择产生了质疑？

李博士两手一张，看起来有点抓狂：“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真的有必要吗？如此孤注一掷般的培养，难道没有一点…荒谬？这个世界，不可能靠他一个人，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去拯救啊。”

“世界也许不会被十八岁的孩子拯救，却可能被十八岁的孩子毁灭。”

白瑞的声音蓦地冷酷，提到这里，他便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他从前的好友，如今的暗夜派首席，苏德拉卡·西里斯·柏森。对方的野心与心狠手辣，从不是年龄可以衡量的。

白瑞冷言：“即使众人不畏惧为莱特主义事业献身，前提是，他们做出的奉献，是要有价值的奉献。不能让战士们白白牺牲。你的职责是保护他，但不是给他提供一个永久舒适的温床。已经过去了半年，过去多久就要拿出与之匹配的成绩。你明白吧？”

他的语气平静而睿智，蓝宝石双眼带着深海的沉静，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决策者的冰冷。

“是。”李博士低下头，态度格外顺从，“首领，还有一件事，b区有些隐藏的实验基地位置屡次暴露，我派人员多次被袭，这恐怕是”

“有人闯进实验基地么？”

“不止如此。有些平民似是受到指示，故意干扰b区治安，我怀疑有亲暗一派的人在背后煽动协助。”

“我会让情报局派专员来调查。在这期间，任何人不要打草惊蛇。”

“是。”

李博士锁起眉。之前存放过mss-2血清的28号实验室被袭一事就能说明，他们内部有暗夜派的卧底。对方竟能得知只有他这个执行者掌握到的讯息，那个卧底也许就在他身边。

“辛苦你了，drlee。”

语罢，屏幕化为一颗白星骤然消失。

通话关闭后的白瑞，两手扶着座椅一转，背对着办公桌，冰晶般的帕拉伊巴蓝瞳孔里，淌过一丝沉静的思绪。

他想起二十一年前的过往。

那时，他和苏德拉卡踩在最高的摩天大楼，身置云端，脚下数百橦高楼大厦紧密镶嵌。

苏德拉卡：“小莓（白瑞谐音，伫立于高处的感受如何？”

高空的微风吹拂过白瑞的脸，他也如同苏德拉卡般远望，感叹道：“——很壮阔。”

的确。浮云一望无际，高科技化的土地在金色天际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广阔却也无比渺小。任何人若站在这里都会不禁感叹它的美妙，享受这仿佛立于众生之巅的惬意一刻。连白瑞也在短暂的一瞬间中在此时此地面前这片魔幻之景中迷失了双眼，萌生欲望。

苏德拉卡瞭望着前方，笑道：“我想看到更多。这里很美，可这里还不是最高。许多无与伦比的美丽，往往只着色于顶点。站的越高，脚下的风景就越赤裸。”

接着，他带着一丝感叹：

“权力的魅力亦是如此。”

苏德拉卡转过头，面向白瑞。那双生而为权的金色瞳孔极具侵略性，闪烁着冰冷耀眼的神秘光芒——

“不只如此，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创造独一无二的美丽。我要让世界知晓——”

“我在即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