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病友(1 / 1)
在病友剧烈的鼾声中,陆铭渐渐感到充实,进入梦乡。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病房的窗帘将正午明晃的阳光遮挡住,投射下朦胧的淡蓝色斑影,陆铭侧躺望着窗帘,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自己要去做什么,有种突然失去记忆空无的感觉。
“你醒啦,我是你的邻居,欢迎欢迎。”
陆铭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位跟他年龄相仿,2多岁的年轻男子,此时正坐着,背靠床头,一动不动,眼珠也定神望着前方,不眨一下。
如果不是听见之前的话语,他这样保持下去,不难让人以为他死了。陆铭观察了他1分钟,还是一动不动坐着,如同一具尸体。
他下床快速穿好鞋子,近到男子身旁,面部极力表现得友善,“这位帅哥,你是什么原因来医院的呢,呆多久了?”
半饷沉默之后,男子缓缓开口,只是头部身体和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只有嘴唇在说话,“我是当兵被部队指派去守监狱,要接触那些犯人,跟他们长期交谈接触,久而久之就出现了问题。”
陆铭听后同情起该年轻男子来,“那你一定要坚持配合治疗,心理治疗药物治疗双管齐下,才能早日康复。”
“谢谢,你晚上睡前记得服药,才能睡得好,每天早上医师会来一趟,询问你的情况病情,等到廖院长觉得康复可以出院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年轻男子刚刚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咚咚咚咚的重击声音,似如用人拿东西在猛力锤击地面。
陆铭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左右查看,这时,隔壁病房又突然传来一个人“啊———”的声音,听来只有一声,不长不短,但同为人类的陆铭,却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一种内心坠入无间炼狱,无法脱离,被烈焰反复灼烧的痛苦,他只有通过那一声叫喊来表达抒发一下,否则别无它法。
这时,顺着长长的走廊那头,鱼贯走来两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快速进入了隔壁病房,陆铭也探身想前去查看。
陆铭近到门口,只见两个白大褂各自掏出一根长长的白色布绳,开始捆绑起之前嚎叫的男子,把他手脚固定在床头床尾四个方位,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父母在一旁无奈的站立看着,毫无办法,眼中有东西在转动,湿漉漉的,可其实眼睛没有动。
陆铭低下头默默退了出来,回到病房坐回床边,想要与年轻男子继续攀谈,可看着他的样子,陆铭欲言又止。
陆铭坐着,开始翻看左侧床头柜摆放的书籍,类似于宣传该医院的,还有一本军事书籍,看了几分钟感到无聊,手枕着头躺下后,感受到手背后面蓬松柔软的枕头。他现在很精神,很警觉,也很兴奋。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小时,他告诫自己,“现在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以待天时。”
后来渐渐侧身睡去,蓝色布帘被风撩动,蓝色斑影也在变幻,催眠了他。
做了一个梦,梦里女友阿珍提分手,他哭得一塌糊涂,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后来渐渐失去梦境意识,陷入深度沉睡,最后陆铭被一声呼唤声吵醒。
“起来,你是新来的吧,我们觉得你需要做一下电休克,好得很快,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