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字真言（2 / 2）

姚通见他推诿，立刻正色道：“军令如山，胡大仙还是走一趟吧，否则军法处置！”这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刚刚还礼遇有加，笑容可掬，把他奉为上宾，更将他心目中的骗子、江湖术士称为道长、真人，此时却又要赶鸭子上架，以军令、军法强压逼其就范，更将胡大仙的戏谑之称直呼出来。

了尘子原本只是献计，没成想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心里老不痛快，但木已成舟，只能领命行事。他向姚通要了一个人，那人非什长骆凡莫属。只要能够退敌，别说骆凡，就是马凡牛凡姚通也会给他找来。他临行前还提出来一个要求，那就是吃一顿践行饭，要山珍野味、鲍参翅肚的那种豪宴。姚通愈发觉着这家伙就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大有趁机敲诈一把的意思，心里不免怒火中烧。但转念一想，既然他敢胡乱提条件，或许真的能退敌也不一定，再说此行也的确凶险，说不定就丢了性命，最后一顿吃好一点也情有可原。自古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扣留和斩杀使者的事情却并不少见。只是，渭城本已财物匮乏，更是地处内陆，鲍参翅肚一样没有，连年战乱，饥荒频发，野外能吃的几乎已被吃光，山珍野味想都别想，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渭河的十斤大青鱼、三年的老母鸡、脸盆大的河蚌、壮年黄狗肉代替。姚通命令士兵全城搜集食材，膳房加紧制作，好让他赶紧吃上嘴出发。心里却想，这会儿你吃的快活，事情若办成还好，若办不成，没有死在敌营，回来老子也宰了你。

了尘子让骆凡把柳儿也找来，三人好一顿大快朵颐。他吃饱喝足，摸了摸浑圆的肚皮，一个大大的饱嗝从口中冒出。然后心满意足地说：“走，咱爷俩上路！”上路？这俩字听得人心里不得味儿，怎么感觉这是有去无回，慷慨赴义。

可是，了尘子不会骑马，如果两人合乘一骑，马儿载不动两人之重，即便能载得动也快不了行不远，骆凡只好背着他行进。转眼已经前行三十里，了尘子让他直接上了面前的小山，然后把自己放下，在山顶正好可见驻扎在山下两里外的苻秦军营。

骆凡不解，便问：“咱俩不是去苻秦军营吗，上这里来做什么？”

“错！”了尘子干脆利索，毫不犹豫便脱口而出，“不是咱俩，是你！”

“这差事不是你搞出来的吗，怎么变成我了？我只是陪你走这一趟的好吧！”骆凡哭笑不得，心想，这家伙真是个坑货，隐约已经感觉逃不掉了。

“是老夫搞来的不假，但我不是把你拉入伙了嘛！”了尘子嘿嘿一笑，“既然咱俩已经是一伙的，那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他顿了顿又说：“你看老夫像是不怕死的人吗？”

“可是，我也不会游说啊！”骆凡一脸困窘，心里真是万马奔腾。

“这个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了尘子猥琐地坏笑，“你只需如此这般便是！”

他所说的妙计就是：“打进敌营，哄吓诈骗”八个字。

骆凡苦笑，着实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独闯敌营。临行时，了尘子要他把自己送上山顶大树，并叮嘱他回来时一定记得把他弄下来。那树太高，他自己爬不上去，也跳不下来，他那把年纪怕是一不小心骨头都会摔散了架。更重要的是，他担心骆凡一激动自己直接跑回了渭城，把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外。

骆凡下了小山径直奔向敌营，心里却想着那八个坑爹的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