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以我之姓,冠你之名(1 / 2)
瑶池内,红颜在太昊身旁看着歌舞、逗着星储,丝毫没有把瑶琴放在眼里,倒显得瑶琴像一个外人。花碧在花月身边坐得无聊,便跑去了金麟身侧坐下道:“表哥,你为什么不去和星储玩?他不是你的亲弟弟吗?”
金麟的识海还停留在未时的紫方宫,他第一次看见紫乔和别人有如此亲昵的举动,是不是自己也学会做糕点就可以和紫乔一起在庖屋里做紫竹露糕了呢?他可以帮他生火,帮他和面,帮他擦拭鬓角的白面······
花碧见金麟不语,便用摇了摇他的胳膊道:“表哥,我问你话呢?”
金麟才回神道:“什么?”
花碧没好气的给了金麟一个白眼:“我觉得姨母今天好像不太高兴,虽然她正笑着,但是和以前的笑容似乎不太一样,还有,你为什么不和星储玩?”
金麟心道:这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还需要问吗?母后和锦妃明面上亲如家人,但暗地之中已经剑拨弩张,母后会应许我和星储玩才怪呢!
金麟没有回答花碧的问题,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道:“你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花碧似乎意识到自己言语有违宫规,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须臾又回到常态道:“表哥,你以后住在重华宫,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住在重华宫呀?”
金麟正喝着琼浆玉露,听花碧一言差点没呛着自己:“不可!”
花碧不解:“为何不可?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再过些年,表哥你就得娶我,到时候可不就是要住在一起的嘛?而且母神说以后我们住在一起还会有自己的小宝宝。”
花碧倒是越说越开心,她看着太昊和红颜相互有说有笑啊的样子,就觉得很是美满,不禁有些憧憬。但今日的金麟原本就心情欠佳,再被花碧这么一叨扰,自然没什么好言语:“花碧,我觉得你应该回花界住了,你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孩子总住在别人家,对你的名声不好。旁人会说······”
花碧被金麟说得羞愧难当,一时之间面如红火,眼眸含泪,未等金麟说完就起身向殿上行了礼道:“你,哼!天帝、天后、锦妃容秉,花碧有些不适,想先行告辞了。”言毕还未等众人应允,便匆匆离开了晚宴。
花月见状也起身行礼道:“天帝、天后、锦妃恕罪,碧儿年幼不知礼节,臣去看看她。”
瑶琴见花碧坐在金麟边上没说几句话就跑了出去,只觉是这孩子又耍小性子了,便由得她去,对花神道:“好。”
一旁的红颜正了身子侧过头对瑶琴笑道:“姐姐,这便是和麟儿定了姻亲的孩子?长得倒是挺水灵的,只是这性子金麟未必降得住呀!”
瑶琴佯笑道:“碧儿还小,女孩子家有些性子也是正常的,这方才凸显女子的可爱。妹妹与其操心麟儿之事,不如费心看看储儿。如今储儿也到了快到了启学的年龄了,也该去莘学宫听学了。莫要再整天只作画、一味的贪玩。”
红颜道:“姐姐说的是呀,多谢姐姐提点,过些时日,我就让星储去拜见太师,让他兴去莘学宫和麟儿一道学习。”
红颜收了目光又对太昊娇嗔道:“陛下,您今日赏了大殿下重华殿,可是您这二殿下还什么都没有赏呢!”
太昊俯首对星储道:“储儿想找父帝要什么,储儿尽管说,父帝自当满足。”
星储歪着脑袋道:“儿臣只要父帝今日多陪陪儿臣,儿臣就很开心了,嘿嘿······”
太昊笑道:“好,那今日父帝就去锦颜殿陪你和你母神好不好呀?”
星储双手高举扬言喜道:“好耶!今天儿臣要和父帝母神一起睡喽!”
以往以来,无论大小节日家宴过后,天帝都回宿在瑶池,以显示后位正宫的恩宠。但此次太昊亲口作应,瑶琴也不好阻拦。只是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太昊和红颜前脚刚走便穷形尽相,她一把将膳桌上的美食佳肴全部毁落在地,怒声道:“都别奏了!人都走了还奏乐给谁听!都给本宫滚出去!”
金麟见状,自知自己也无能为力便也随着奏乐的乐师一起离了内殿。
殿外,十五的月亮犹如新鲜剥了壳的荔枝,又好似刚打磨出来的羊脂玉。只是这里的月光白的有些凄冷,不似紫方宫的月光被紫竹林浸染的有些微紫,显得那么的温暖柔和。
金麟望着紫方宫的方向心道:“紫乔,你在和师伯对酒赏月吗?今夜你应当很开心吧?”
二日后,紫乔与霁腾在紫竹林中对弈,霁腾手制黑子,思虑片刻落子道:“师弟可曾听说了,你那弟子金麟近日在瑶池学习庖厨之道。原本这也算瑶池密事,但此事却被我那师妹知晓,发了怒,说什么君子理应远庖厨,现在弄得是天宫人尽皆知了,师弟不会不知道吧?”
紫乔摇了摇头,落了一子道:“不知。”
霁腾又衔一子在手道:“哎,你说我这个师妹呀,都做了天后了,这脾性还是一点没改,冲动易怒,本来这不算事的事,被她这么一弄倒像是一件大事,这天宫的小仙侍们茶余饭后又有谈资喽!”
紫乔拜入元灵天尊门下时,太昊和瑶琴已经是这天宫之主,所以他们并未相识,倒是霁腾常常回上清天看望自己,霁腾提起瑶琴过往的性子,紫乔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便道:“师兄,你方才言语之间并未定神,倒是给师弟钻了空子,师兄,看好了。”话音随着白子一起落下,一子定胜负。
“啊?又败了?师弟,这二日我们共对弈十局,为兄只胜了四局,看来还是师弟略胜一筹啊!”霁腾看着棋局道。
紫乔拱手道:“师兄过谦了,师兄这些年云游四海,不像师弟这么空闲,时时都可以研究棋谱。”
霁腾起身拍了拍紫乔的肩膀道:“在你这逗留了两日,也该去无相天看看师尊了,可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师尊吗?”
紫乔道:“师兄这就要走吗?”
霁腾道:“嗯,你知道的,我是个‘闲人’,闲不住的人,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
紫乔道:“好,那就请师兄帮我转达师尊,就说‘乔儿在天宫一切都好,望师尊保重身体,乔儿得了空再回无相天看望他老人家。’”
霁腾点点头笑道:“嗯,好。我家乔儿就是孝顺。哦,对了,乔儿喜欢阅书,天宫的天书阁收集了这茫茫六界的所有书籍,乔儿你在天宫无法知晓六界之事,去看看书籍也乐事一桩,那为兄就先走一步了。”
紫乔行礼道:“好,多谢师兄提点,师兄慢走。”
霁腾在离开天宫的路上遇到了正要去紫方宫的金麟。
金麟上前拱手道:“见过师伯。”
霁腾看着眼前的金麟,不禁想起他最近正在学习庖厨之道,便尧有兴致的停下和金麟聊上几句:“嗯,大殿下这是要去紫方宫?”
金麟道:“嗯,正是,请问师伯,师尊可在?”
霁腾道:“在的,在的。听说你这两日正在学习庖厨之道,不知学得是哪道菜色?”
金麟不知自己学了些庖厨之道,竟然连师伯都知道了,想来紫乔也知道了,瞬间面色微羞道:“金麟不似师尊那般聪慧,学不得庖厨之道,只是学习了些和面和揉面的技巧,想来也是粗手笨脚做不好的,让师伯见笑了。”
霁腾听金麟提到揉面,不禁想到了两日前紫乔给金麟送紫竹露糕的场景,紫乔回来的时候他曾问过,不过紫乔似乎未曾回答,便问金麟道:“中秋之夜,你师尊曾去瑶池给你送紫竹露糕,你可收到了?”
金麟一怔:“什么?中秋之夜,师尊来过?我竟不知。”
霁腾始料未及道:“原来你不知道呀?那是可惜了,乔儿还怕糕点弄坏,精心包制了好一会才出门呢!倒也难怪那天乔儿回来之后,我问他,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原来是在瑶池吃了闭门羹了,乔儿向来脸皮薄,难怪如此了。”
金麟心中又憾又喜,遗憾自己没有在中秋之夜收到紫乔的紫竹露糕,惊喜的是紫乔和霁腾在一起的时候也未曾忘记自己。
霁腾还准备再和金麟说些什么,但金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快点见到紫乔,当下便行了礼道:“多谢师伯告知,金麟告辞。”
霁腾看着金麟远去的背影,心道:乔儿,百年前的那一朝,到底是你的缘启还是你的劫生呢?
一入紫方宫,金麟还未见到紫乔,便雀跃喊:“紫乔,紫乔······”
香怜闻言上前行礼道:“见过大殿下,大殿下今日可是有急事,怎突然直接喊着太师的名讳?”
在来紫方宫之前他还沉浸在忧伤之中,方听霁腾说了中秋之夜之事,心中自然如万物复苏般欣喜雀跃,一时竟忘了在人前对紫乔的称呼,轻咳一声道:“我是说师尊,他在吗?”
香怜道:“太师在屋内刻箫。”
金麟道:“好,我去找他。”
白昼,紫乔的寝殿大门正开着,他坐在窗下的长案边,手里拿着篆刻的刀具,用紫竹做着一支竹箫,金麟进来的时候,已做了八九成了。
金麟一进屋便走到紫乔身边坐下道:“紫乔。”
紫乔看了一眼金麟,接着篆刻手中的竹箫微笑道:“金麟,你怎么来了?这几日莘学宫休学,你倒是可以好好休憩一番。”
金麟看着紫乔手中的竹箫,心中有愧。如果换做是自己,心意满满的做了糕点,冷落着好久未见的师兄给对方送去,但却连门都未曾踏进,这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是味似黄连还是味比蛇胆?
念及此金麟眉峰微隆,略有愧意道:“紫乔,中秋之夜,我不知道你去了瑶池,母后她没有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中秋之夜,紫乔吃了闭门羹,他倒是不生气,反而是有许些羞愧。两日已过,他也都渐渐将此事淡忘了,今又被金麟提起,一时又有许些赧然道:“无妨的,都过去了。”
此时,紫乔的竹箫也做好了,他吹了吹竹箫上的竹屑,又听金麟道:“紫乔。我,我这两天学了一些和面、揉面之法,我可以和你一起做紫竹露糕吗?”
紫乔将做好的竹箫放进了识海中,转身看着金麟道:“现在吗?今日的卯时已过,上次的露水已经用完,没有紫竹叶上的晨露,紫竹露糕的味道会大相径庭的。”
金麟抬起头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道:“嗯,无妨,就现在。”
紫乔起身微笑道:“好,走,我们去庖屋。”
二人一左一右来到庖屋,金麟不等紫乔开口就熟练的拿起瓢盆,装了水。紫乔便拿出了面粉道:“我们先和面,等会揉面结束,我们再去紫竹林采集新鲜的紫竹笋,这样可以保证紫竹笋的新美,只取笋尖部分入面即可。”
金麟接过紫乔手中的面粉道:“嗯,好。”
二人开始和面,片刻,金麟手下和面的速度缓慢了下来,他看着紫乔也在和面的手道:“紫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