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清谈(1 / 1)
玉体平放缓舒,柔和的灯光下,如乳燕匍匐,荡伏的精致恰春江遇风,侧歪的小脸胜过向阳面熟透的苹果,闭眼才能发现根根黑长清晰的睫毛。显得极厚重的长裙,捆住了一双笔直的腿,一只鞋在地,一只鞋在脚,似乎躺下就睡着了。
窗外就是江山,门里正宗美人图,不要说动心,如果不动真,就可定义为暴殄天物或太监残户。林虎勇嘴角流下的不是红酒,窗外是教书育人的高校校园,他是老师,才在徐娟处失败过,如果再不成功却被发现?万一可以成功?心慌猿马间,再次出现了可怕的身体失元性牺牲。
醒来己是后半夜,身上多了一件小被,韩丽梦睁开眼之前对自己晚上的行为做了回味。想到是在林虎勇的宿舍,潜意识对自己身体部位做了体会,没有一丝异样,裙带还是紧的,感觉一下身体的迷人地方,并没有可以发现的被动过的迹象。
庆幸,还是失望?此刻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上,在男人的房里即使不是过夜,是午休,她也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她知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也是该来的,会有感觉。
睁开眼,从容的去了洗手间,林虎勇此时轻呼在他的单人沙发上,韩丽梦将自己身上的小被帮他盖上,准备回去。林虎勇没有睁眼问道:“醒了?”韩丽梦吃惊地站在原地说:“对不起,林老师,我喝多了。”
林虎勇说:“不早了,回到宿舍不要乱说,你是女孩。你我都是山沟里出来的可能会留在城里的第一代移民,难。我是男人,对我来说,留下,必须有能力,你是女孩,漂亮的女孩,想留下过上幸福的生活,比我这样的男人容易。但是,女子可以有才,核心是必须有德,这里的德是那种只忠于一个男人的守。今天不怪你,是我劝的,本想劝你不要堕落,可灯红、酒绿之下,我才发现自己不再老师,不再君子,心内早就污垢。可我最终没有出格,没有遗憾。”
韩丽梦明白了,可她仍然觉得可笑,己经二十一世纪了,一个博士男生,居然半夜十分,面对美女,谈起三从四德,她轻轻拉开门,是的,没有遗憾,一脸的鄙夷。
回到宿舍,刚刚准备躺下,苏素枫却下了床,将她带出了房间问道:“你一直是和林老师在一起?”屋檐的灯光虽然暗淡,但依旧可以清楚看到韩丽梦点了一下头。
苏素枫说:“小妹,他正在与二地姐热乎,准备借二姐她妈权势的梯子出国,你不是不知道,为何还向火山靠?”姜秋菊在苏素枫面前炫耀的提过此事,也在宿舍浅浅的聊过此话,韩丽梦的主动酒倒自己,也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身体以外的资源,她也想在老师面前有半席之地,也不想枉过大学时光。
韩丽梦说:“三姐,你的家庭好,素质高,不努力就有那么多的学生喜欢你,选你当班长。二姐的妈是官,什么好处都是她的。大姐有志气,再难也不想贫困补助,想用自己的力量改变、改善。可我呢?申请一个需要公示在橱窗的贫困生却那么难,和你们在一个宿舍,我心里的苦你知道?我半夜回来你关心,你管,可如果是你这样,我就是再想关心,敢说你吗?你还不是自己以为比我优越,比我高贵?”
苏素枫紧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咬了几下牙关,欲言又止,深秋的风还是想钻进她暖暖的怀,她轻踏着拖鞋回到了床上。她以为自己是班长、三姐,可对此时的韩丽梦来说,她半夜不睡的体谅却被认为是表现、是实力张扬。咽下自己种的果,大学,彼此需要空间,没有义务,坦然入睡。
淋着滚烫的热水,林虎勇陷入了困境,清洗着自己的残局。本以为健壮的外表、博士的学位、高校的老师,这些光环的叠加,他的人生将是凤凰涅槃。却不想自己却在男人主旋上失去了罗盘,半老送到床的徐娟、还有醉意明显的韩丽梦,哪一个他都做不到成全。这些都不是他的目标,如果是在姜秋菊面前这样表现,那样条件的女孩,林虎勇能想出姜秋菊轻蔑的目光。
早上,大家照常吃饭上课,马诗云故意落在后面,拉了一下苏素枫的衣角,苏素枫看着前面的韩丽梦和姜秋菊,有些诧异的慢下来,跟着这个不管宿舍事务的大姐。马诗云说:“我这个大姐应当你做,年纪大算啥,啥也不敢关心,自己觉得不配。素枫,丽梦知道我给人做脚,她也去了,我听老板说边上的店有大学生,去她店里看了,果然是她。”苏素枫停了一下脚步,盯着马诗云诚实的脸,紧追了几步前面两个人。马诗云有些担心,也快步跟了上去,可苏素枫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并肩说着闲话,进了教室。
业主召开月度工作例会,苏朴中作为新的项目经理第一次参加,前一天晚上,他对相关业务熟悉到很晚。轮到监理发言时,钱少峰交代过副经理,由副经理先代表监理方,苏朴中跟着学习一段时间。副经理对钱总的安排有些不满,他认为让一个啥也不懂的人来当他的头,有不少情绪,会前己经和彼此十分熟悉的业主方沟通过,想出一下苏朴中的洋相。
果然,当主会人宣布监理方汇报工作时,副经理慢慢拿出准备好的稿子,主会人却说:“你们公司变更项目经理的申请我们己经批准了,既然苏经理也来了,就由苏经理向会议做一下工作介绍。”
那位准备好材料的副经理并没有及时将稿子交给苏朴中,苏朴中也没有要他的稿子。以他对职场的了解,这些把戏在他面前是儿科。
没有任何发言铺垫,以他才几天对现场与项目的了解,开口就不上问候和寒暄,直接针对现在项目建设与投入中的不足和缺陷。面前没有纸质资料,却准确引用规范、标准和投标文件,才说到第三点,项目经理己经坐不住了,急忙让助手在会场打开图纸和相关文件。
工地的工作会议,参会的基本会是行家,大家本以为钱少峰照顾关系安排的一个岗位,却没有想到,给建设单位配了一个强手。苏朴中发言结束,并不抬眼跟踪主会人对他发言的反映,他对自己的学识充满自信,前面几个发言的那些套话,他多年前就厌倦。
一缕、一股、一堆清风,哪里是发言,直接是给会场上了一课,副经理匆匆收起了自己的精心准备的、计划在新经理面前显摆的稿件,业主代表姜育良说:“苏经理对项目的评价我完全赞同;对施工单位的建议应当叫要求我完全同意;今天的会因为苏经理的发言我要多说几句,以后,我们的工作例会就要有工作的样子,套话、常规的内容不提,只谈要求,只讨论争议内容。会议要象泡脚前的水,干净、有桶,干净是为了见底;有桶就是不要外流,要有形,水本无形,有了约束,如同人,有了纪律才有形。散会。”
苏朴中笑了,他没有及时离开,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他突然问道:“为何想到了洗脚水?”姜育良说:“受你启发,有时,听他们在会上没有边界,没有质量的吹,真不如泡个脚,因为能想到我们祖先的裹脚布。”
苏素枫陪着姜秋菊来到了医院妇产科,再不做手术,孩子都大了,苏素枫问她,需要通知哪个男人来陪,姜秋菊给袁清杰打了一个电话。
到了后,发现是这事,袁清杰对苏素枫表示感谢,说他一个人可以照顾,让苏素枫回去。事出隐秘,姜秋菊也向她点头,苏素枫就回去了,袁清杰说:“我己经和你讲了,我来不合适,让朱常春来,钱我出。”
姜秋菊说:“你滚,我有钱,不要你问,今天不做了。”说着,气呼呼离开医院,独自打车回到学校。医生的话还在耳边,想到那个不争气的朱常春,姜秋菊对袁清杰的贪恋又浮在眼前,可是,己经出了口的话,她懊悔也晚。
同样呆坐在宿舍里,没有去上班的韩丽梦失魂般样子,姜秋菊还是关心的打听了她的痴呆。足疗店的菜华西己经来了电话,有客人在等她,可韩丽梦想平静。理理这一段时间,为了几个散碎的银子,为了在学校也能和三妹、二姐一样风光的生活,居然在老师家里差点就留宿。
姜秋菊与苏素枫不同,有几分烟火气,并不那么高高在上,韩丽梦迟疑一下,告诉她自己学着大姐的模式给人家做脚,收入很高,有点男人风险,风险与收入比,并不高。听说这些事情苏素枫可能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和她姜秋菊说。再看一看己经很快会隆起的肚子,姜秋菊拉着韩丽梦的手说:“你就应当在图书馆打工,钱不够用时可以和我说,足疗店那种地方,就是你再坚持,能坚持,做莲花又怎样,那些男人看到莲花时能不想到淤泥样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