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柳田居（1 / 2）

夕晖斜照，暮霭如纱。

城中河波光荡漾似熔金，大批府兵已退至城外。

县衙大门支吾着合上。

后屋很是热闹。

“要是犯人在自首的路上被抓，那还算自首吗？”

“如果方士无意间点石成金，算不算私铸钱币？”

“柬之哥哥，唔…不说话，是死了吗？”

冰冰又在吃饭。

张柬之目光炯炯瞪着苏瑶，脸已红到了脖子根，小六、秋燕戳在旁边，强忍着笑意，胸口上下起伏。

苏瑶似未察觉。

“没有，”她跟狄仁杰站在门口，神色难得严肃了些：“该找的商铺都找过了，没发现许恭的踪迹。”

不止商铺。

棺材铺、庙乃、城中河。

乃至城外坟茔地，苏瑶都查过几遍。

狄仁杰摩挲下颏，亦是不解：“李温遍搜民宅，也未发现蛛丝马迹，莫非许恭不在城中？”

“一定在。”苏瑶当即作答。

李温连粪池都没放过啊！

狄仁杰思索半晌，还是说不出口。

两人陷入沉思。

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既然找不到，那一定是某种力量，将许恭藏了起来。

“两位大人，”张柬之语重心长，“今日不是有城南百姓，证明狄大人无罪了吗，何必再管许恭？”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看戏去…”

看戏？

苏瑶和狄仁杰眼前一亮！

彭城没有戏台，但偶尔有外地的戏班子。这伙人行踪飘忽，今夜在城南，明晚去城东，要藏一两个人，易如反掌。

城外。

大批府兵驻扎，一座营帐中，李温捧起刚泡好的毛峰，轻轻吹散徐徐腾起的热气。

“那两个小吏出去了，狄仁杰还在县衙？”

“是。”

“大人放心，狄仁杰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底下两人乃队正。

先前，两人已挑选最为精锐的十人，暗中潜入彭城县衙，若是狄仁杰与许恭有染，李温便可立刻收到消息。

“继续监视。”

李温眉毛不抬，冷冷道：“顺便查查县衙，若能找回失窃财宝，最好不过。”

“是！”

两人领命离开营帐。

月凉如水。

城南的安乐坊已经搭好戏台。

台下百姓里外三层，台上老头敲打锣鼓，戏子穿戏服、全副妆容，嘴里咿咿呀呀，难辨本来面貌。

狄仁杰与苏瑶悄然而至。

[易容]对其他人的效果大打折扣，苏瑶帮他易容后，又换了张柬之的章服，这才能鱼目混珠。

“找班主问人么？”

狄仁杰的声音，被喝彩声吞没。

苏瑶微微摇头：“太容易暴露，但光凭眼睛，我们不可能认出许恭。”

狄仁杰没有再问。

不过苏瑶所言，只是正常情况。

就像先前的妖神索命案，与奇闻相关的人一旦出现，古卷自然会帮她锁定气机。

但尚未开始寻找许恭。

“好难啊，这个问题好难。”

甜润柔嫩的嗓音，从两人身后响起：“一个人从京城来到彭城，为什么两城人口都增加了呢？”

此言暗含深意…

苏瑶跟狄仁杰同时回头！

女孩十七八岁，模样娇俏可爱，双马尾、扎琉璃步摇，流苏随风而荡；襦裙肥而宽，却是露不出半点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