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折火（1 / 2）

几天后。

未知坐标的遗弃飞船残骸。

自称是裂变大师的流浪工匠感觉自己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起因不过是感知到某种特殊能量，还以为是个好东西能捡个漏，结果以踪迹难寻著名，穿梭次元时空这些维度无数年的他，居然会在主宇宙被一个女人轻易逮到！

不甘心！

他挣扎着抬起脸，老来浑浊的视线逆着星间弥散的碎光，和一双漠然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她挥动手，一根有些奇怪的枯枝飘了过来。

裂变大师眯起眼，这看起来就是一根平平无奇，在路边随手折下的枯枝，仔细闻还能闻到一点焦味，唯一古怪的是上面由未知能量构成的白金花朵，以及几处残余的黑色火星忽明忽暗。

“哼。”裂变大师很有骨气的撇过头。

就这求人的态度，还想要我帮忙？哼！做梦呢！

轰——！

融化的细碎金属片飞溅。

裂变大师脖子咔咔作响，他看见就在距离自身不远的位置，近乎一半飞船结构都消失在漫天的黑金焰火中，直到那些“吃完”残骸的火焰也跟着消失，璀璨的星空才清晰呈现在眼前。

裂变大师：“……”

但他宁愿不要那么清晰。

“选择。”

“……只是一枝枯萎的树枝？就算带点奇怪的能量，但就这种软弱的东西也能成为武器，你认为这可能吗？简直异想天开。”

顿了顿，裂变大师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嘟囔：“再说你凭什么觉得它会是个武器？用这种脆弱的东西制作成的武器，使用它的人也肯定是个脆弱的人……”

“…做还是不做？”

裂变大师：“……”

“你，不做吗？”

落樱没那么多心思，见威逼利诱这么久都没点小效果，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随之变得微妙。

黑发在空中轻轻漂浮，星间碎光，四周的尘埃也好像在颤动，一缕缕黑火悄无声息出现，裹挟着胆战心惊的气息。

那种气息，他只在一些遭遇灭世摧残的世界里感受过。

那是“毁灭”的意味。

被毁灭眷顾的人，有些世界将其称作毁灭之子、灭世之人，是末日灾难的象征，称呼他们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失去过家园的世界遗留者。

而即便是新生的毁灭之子，那也不是完全没准备的自己可以抵挡的，一不留神自己这熬了几百年的一把老骨头，估计到最后连丁点骨灰都留不下。

裂变大师埋下头，脸色阴晴不定，就在心里开始迟疑妥协服软时，对方却朝一旁望去。

她好像在附耳倾听谁说话，很快绰绰逼人的气势消失，整个人沉默下来。

裂变大师也跟着瞪大眼睛看过去，奇怪的是她旁边什么都没有。

估计是某种次元沟通的方式吧。

他思维发散的猜想着，然后就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位置突然由虚化实，显现出一个人来。

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双胞胎，几乎就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相比起旁边那位仿佛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冻彻灵魂的冰冷，这位给人一种如浴春风的轻松。

“抱歉抱歉，她很长时间没和人交流，所以性格有一点点执拗。”她露出歉意的笑。

态度…

嗯，看起来还算诚恳。

见是能正常交流的人，裂变大师感觉自己命估计是保住了。

但这松下去的气还没松到底就又被提了起来，因为在白翊看不见的视线死角，落樱正漠然盯着他，他从中读出敢耍小花招那就肯定会死的错觉。

…应该是错觉的，对吧？

裂变大师：“……”

@%￥#&%￥！！

“真的，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唉……”

意识到今天估计很难走脱，他叹了口气，终于认真起来，严肃解释道：“不是我不做，但你们要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我的裂变工艺需要用到时空碎矿，这种材质很特殊，无论使不使用都会对所在环境造成影响。”

“经常贴身使用的人遭受影响更深，还会出现“时碎性间隙分裂症状”的可能性，简称裂变症状。”

裂变大师喘口气缓缓，继续说道：“分裂出的人格继承使用者内心最阴暗的情绪、执念、欲望，做最了解使用者的心理阴影反向侵蚀主人格，慢慢的，主人格会逐渐分不清自己是处于现实还是回忆，一不小心就会沉浸在过去永远走不出。”

“现实里，使用者也将彻底丢失自我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然后被新生的阴暗面取代，这种情况远不是一般人理解的人格夺权现象可以相提并论，也就是你……你们谁要做这个武器来着？”

白翊听得入迷，闻言指了指落樱：“她。”

裂变大师点点头，正要说话，白翊突然开口：“对了，其实我就是她在外界具现化的第二人格。”

裂变大师：“？”

“那她…”

“主人格！”

白翊自豪的扬起下巴，落樱眼角忍不住抽搐。

哪有人会为做副人格感到自豪的啊。

何况…

“你才不是那种副人格…”

她的声音太过微弱，以至于在场两人都没听见。

裂变大师又看向白翊存在现实的身体：“那你……”

“可能是她体质特殊的原因吧。”

“……”

白翊贴心补充道：“总之，我的意思是不用担心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