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16(1 / 2)
一条悠长的水泥小道,道的两旁是红砖堆砌的墙体。我紧随着大姨向前走着,每走一步,脑里就闪现着与母亲生活的林林总总。心里埋藏已久的一种感觉以一种异常狂放的姿态脱茧而出,迅速蔓延,我知道事态已定,再无逃避的可能。大姨边走边撒着眼泪,嘴里对我的咒骂已变成了一种哭诉,一路上我神情恍惚,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到大姨说母亲卧病在床,我听后感情犹如被点燃,眼泪稀里哗啦地往外掉。
路人都驻足观望,一个小孩拉着旁边的母亲问:“这个叔叔做错了什么事?”
母亲拉住小孩往前走,边走边说:“叔叔淘气,惹他妈妈生气了。”
大姨快速地跨过一道门槛,走进了一个四合小院。
我立在门前向院内张望,院子空无一人,四周的窗户破烂不堪,地上堆积着一层层厚厚的法国梧桐树叶。
“你不准备进来?”大姨以一种凌厉的眼光看着我。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手擦掉脸上的泪痕走了进来。
大姨径直走向对面一间破旧的小瓦房,敲了敲门。
半响没人回应,大姨开始着急地在衣袋里找钥匙:“大姐今天怎么不开门了?我这钥匙放在哪了?”
我走近屋门,用手推了推,试图向里张望,却看不到一丝光线。
“快帮我找找钥匙啊!大姐,你开门啊。”大姨手脚无措地说。
“大姨,别慌,你仔细找找你的钥匙,看看裤兜”我边说边敲门。
大姨突然停下,猛地一怕脑门:“看把急成这样!”转身走到旁边堆放杂物的地方,一弯腰,在一个铁皮盒里拿出一把钥匙。
“今天早上出门出得早,把钥匙放盒里了。”
吱丫一声,门打开了,一股潮湿的木头腐烂味道扑鼻而来。
大姨打开灯,屋里依旧昏暗。
朦胧中,晓光看到对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