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蠢萌白狐狸(17)(1 / 2)
许榴眼睁睁着柳照雪那张美艳的脸上神色变幻了一番, 最后冷冰冰地冻成了一张阴森森的蛇蝎。
“他来的倒是快。”
柳照雪清清淡淡地冷笑了一声,后拿出了捏在襟口的雪白绣帕不容分说地塞进了许榴的嘴巴里。
少年“唔唔”地叫了两声,柳照雪爱怜地抚摸他被捏红的脸颊, 低声威胁道
“若是一会儿被人听见动静, 本宫就把你”
他满意地着少年幼蓝眼眸里盈满了涟涟的水色, 后半句歹毒的威胁就顺势咽进了喉咙,轻轻拍了拍床沿,许榴敏锐地捕捉到什么东西咔哒的一声响,一秒,许榴整个人就翻进了一个黑色的空间里。
许榴“”
既有这个办法藏方才还那么费劲地威胁他做什么浪费时间吗
还是就想他涕泪横流地出丑呢
以许榴对柳照雪这个坏批的了解,想来应当是第二个。
这一番小小的空间应当是床底。
许榴的肢还是被用金链子铐得严严, 完全没有可以挣脱的空间。
系统说“宿主大人若是变回狐狸,不是能轻易地逃脱回去吗”
许榴却摇了摇头“还不行呢。”
他竖起耳朵警惕地听着外的动静,程涧应当是直接不顾礼仪闯进了太后宫中的内室,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几方的争吵。
好好一个终日死气沉沉的宫殿, 活泛出一些叫人头疼的动静来。
现在当还不可以走。
不能让程涧这么轻易地把他弄回去。
许榴这时候还尚不清楚, 他已经师自通地学会了欲擒故纵这般高深的本事。
“皇帝是越行事状了, 只当哪里都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吗”
柳照雪到底比程涧是多吃过几年盐的, 他身量又与程涧不相上, 拖着长长的素白裙裾走出来的时候便如一只傲慢的公孔雀, 也莫名像是被惊扰到了的猛兽。
程涧多他一眼都觉得晦气, 冷声道“朕是皇帝, 整个大邑,哪里是有朕不能去的地方”
两人彼此之间对峙, 颇有一种年少气盛的幼狮迫不及待地同雄狮拼出个你死我活的气势来。
素心跪在地上磕头“陛,娘娘正在养病您这样会惊扰了娘娘的”
“滚”程涧抬脚就把那人踹到了一边, 浓墨似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猩红颜色。
“把他还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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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照雪扯开单薄的唇角,似乎做出一个受惊了似的表情,妩媚细长的眼睛里却带着明晃晃的嘲笑
“皇帝,你犯病了。”
程涧露出明显的焦躁神情,恨不得把柳照雪给活吞了“别给朕装疯卖傻,你抢他做什么他哪里打扰到你的大业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前的人,笑意讽刺
“怎么,太后见朕沉迷美色,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他这么笨的一个人,能做什么得罪到你”
柳照雪连眼皮都没抬,皇帝只是一个空坐龙椅的傀儡,还不值得他为此大动干戈,他微微地勾起淡色的唇角,脸上露出那种淡漠的,又好似傲慢的微笑
“来人,送陛回宫歇息去,他又犯疯病了。”
“什么他啊你的,本宫可不清楚。”
程涧年纪尚轻,又十几岁就被推上了皇位做个有名的吉祥物,自是手里什么权力也没有的。
只会装模作样地吓唬人的纸老虎罢了。
唯一的一支只听凭玉玺行事的宫廷禁卫,又能成个什么事呢
柳照雪露出怜悯的神情,似乎是的在为程涧感到遗憾了。
“朕好得很柳照雪,你别以为朕能一而再再而地容忍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一气都沉不住。
年轻。
愚蠢。
暴躁。
简直就像是只被人牵在手里狂吠的狮子狗。
不成气候。
程涧来是的喜欢许榴,只是一个相处不过半月的人,宁愿就为此和他彻底撕破母慈子孝的假象。
是个小祸水。柳照雪在心里又亲昵又狂躁地想着。
幸亏已经被他抓在手里了,若是还在外边晃来晃去,不知道还要再招惹多少狂蜂浪蝶。
柳照雪声音便冷硬了一“还不进来带皇帝回去你们是死了吗若是连自己的主子都照不好,依本宫,还是成全了你们通通打杀了才好”
太后威,岂敢不听从的。
当即有人上来颤颤巍巍地要请程涧回宫去。
程涧冷静了来,一双眼睛却已经变得猩红,简直要滴血来。
“你别以为朕会就此
罢手。”
柳照雪宽容地回以微笑“那便等你什么时候成了气候,再与本宫论道吧。”
你,没有权力的傀儡,就是这样的。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连自己最喜欢的人,也会被不说一句的轻松抢走。
而他甚至连抢都抢不回来。
像是一只狼狈的,落水的野狗。
什么皇帝,当得比太监还憋屈些。
程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上几乎蒙着一层猩红色的血雾。
他控制不住,只觉得天地间这伙人全都目可憎。
太后宫中的太监似乎都瞧着要比他这个皇帝要高傲些,拂尘轻飘飘搭在臂弯上,带着冷漠的,嘲笑似的神情
“陛,请吧。”
程涧的嘴巴里只觉得也渐渐地漫起狰狞的血腥味。
他冷笑了一声挥了挥袍袖还是走了。
“你叫,德全,是吧。”走出太后宫中,皇帝突垂眼了这个不识相的太监一眼。
“奴才德全,有幸得太后娘娘赏赐,在宫中伺候。”德全脸上露出轻慢笑意,也因此错过了皇帝脸上一瞬间的阴沉。
“赏赐”
程涧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扯开唇间“既喜欢,那朕也赏你什么。”
德全喜上眉梢,还以为连皇帝都要讨好自己,一时间飘飘便装腔拿调起来“奴才不敢。”
程涧微笑“你还能有什么不敢的,朕便赏你一个全尸吧。”
“就在这,杖毙吧。”
太监脸色骤变。
“叮咚恭喜宿主大人,男主现在的事业心正在biubiu地往上涨,掌握天指日可待呢。”
许榴苦哈哈地躺在那一方压抑黑暗的空间里,缓慢地出了一口气。
皇帝和太后本来就积怨已久,他拿自己做这个导火线,不信他们撕不起来。
那阵吵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床上再度响起咔哒的一声响。
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许榴已经和柳照雪打了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