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交易（1 / 2）

古攸思倒是被点醒了一些。

“现在想想，如果古晨熙设计，断不可能把自己也设计进去。因为她自幼与三皇子青梅竹马，绑着秦萧牧这颗大树，又是官家内定的媳妇，以她习性，放着滔天富贵不要，又怎么会把自己套进去？”易子磲端坐在姐姐身旁，给她顺了顺身前的炉火，也没正眼瞧她怀里依着的古攸思。

古攸思自知易子磲护姐心切，也没有与他计较。

“古家主，也是被算计了。”怡宁小小声声地说道。

“先不说怎么落的手段。把古晨熙嫁给木如骁，哪些人可以从中得道好处？”易子宴用那异常冷静的头脑，把大家都拉了回来。

“木家门庭没落，木如骁野心勃勃，以色事人，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护颜面，做到官儒风雅的形象，古晨熙无疑是最佳的妻子人选。背靠古晨熙，木如骁在秦萧牧的庇佑下，步步高升。”易子磲像是小孩儿讨食一般，在姐姐面前炫耀了一番。

“事后，沈均墨如愿嫁给了皇家，还是当时太子。”易子宴总结道。突然想起什么。“子磲，你记不记得，我回易府那日晚膳，你就说过木如骁搭上太子了？？”易子宴突然双目怒睁，气血翻涌。

“对，当时我们都认为，不过因为木如骁自己经营，想要往上爬罢了。”易子磲似乎也想起来这段回忆，只是因为那日是姐姐回府后第一次带箬厪赴宴，他记得有些深刻罢了。

“可那时，沈均墨并未与太子直接有任何关系，沈均墨的爹当时并未任太子太傅，甚至那时候所有人并不会把沈均墨与嫁入皇室有任何联想。木如骁为什么背着秦萧牧这颗参天大树不靠，去搭上秦萧牧的死对头呢？太子若起来了，便就是秦家的灭门之时。”怡宁像是受了启发，有些意识地分析道。

“除非，木如骁早就与太子…”易子宴与易子君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甚至都不敢深想，这一环环、一扣扣，都是太子忍辱负重扳倒秦家的手段。

“大哥心思，太深沉了一些。”古攸思自是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了，虽然没有切实证据，可桩桩件件皆有了出处。

“若古攸慕从沈家设宴开始就布局其中，自然知晓木怀樨是古攸思亲生子。”易子磲气愤喃喃地说道。“你们两兄弟争那位置，非得拉我整个易家给你陪葬！”易子宴闻言，按住易子磲有些失控的双手。易子磲恨恨垂下头去，努力让自己克制下来。

“也就是那时候…沈均墨与古攸慕就暗中有了往来。”古攸思幽幽地说道。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虎终于开口，“那夜，是谢恽给了我令。让我去木如骁书房偷份奏表。可往日，一向都是谢嘉单项联系我的。”陆虎眉头紧锁。“我看着牌令不嫁，以为是军中有异，便未生疑，按着他给的路线摸索进去，便是衣衫不整的薛烟。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稀里糊涂醒来，便是薛烟一丝不挂地跪在一旁，对我哭诉。”

陆虎方才把那日清醒说了出来，自知惭愧，一字一字吐得甚是艰难羞愧。

“恐怕军中，早生变故。”古攸思面色凝重地望向易子君。易子君心领神会，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万事有轻重，侄子之命与千万战士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无奈地望向易子宴，易子宴也只是温柔地对他点了点头。易子君无奈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乔装一番，交代好，快马出了汴京去。

“哥哥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易子磲眼巴巴望着易子君出了房门，眼泪巴巴地望着易子宴。易子宴无语凝噎，但等不及她伤心，她的孩子，自己必须去救。

“易子君心系家国大义，他自有轻重。”古攸思怯生生地安慰了一句，没想到易子磲偏偏不鸟他。古攸思在人人面前都威风凛凛，杀伐果断。唯有在易子宴弟弟面前，自知这小子狠是护姐，便从来不敢大声一句，都是小心讨好，生怕一个字就惹了他不高兴去。

“这么看来，那日马车爆火，今日火烧易府，便都是你大哥的杰作了。”易子宴不紧不慢地说道。

“宴儿，你可怨我？”古攸思懊悔地握着易子宴的手。

“没有你，何来樨儿？我何故怨你。只是，既然你大哥对我们母子几经痛下杀手。我们，自是不能再退了。”易子宴预期决裂，冰销彻骨。

次日，古攸思登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