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腐臭味（2 / 2）

我尽力不去想脚底下的尸体，但事与愿违……

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伟人，不会把自己放在舞台中心去想那么多大事情，我更不会去想地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历史性的事件，发生了怎样惨烈的状况，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我能做些什么，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而困扰我的也仅有这一件事，那就是怎样活着走出这个破下水道，怎样逃离战火，我要活下去！这该死的臭味千万不要影响我唯一“救命稻草”对下水道出口的记忆，为什么我不能把自己该死的小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要冷静下来，绝不能影响到这个孩子了。

当这些想法萌生时，也证明了我精神上的折磨与煎熬彻底开始了。

黑暗中，男孩突然停下，紧接着肩膀从我的手上脱离。怎么回事？不安和恐惧在心底蔓延。

然而，随着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久违的，我看到了几束光线照射进了下水道，而我挡住双眼，因为这仅仅几束久违的光芒太过刺眼。

“这是学校？”我用一种茫然的口吻问道。

双眼渐渐适应了光线。我看到男孩率先爬出下水道，然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激动地回应道：“是的，我们出来了！”

我闻言同样激动，我看了一眼身后的下水道。这个决定让我心生悔意，眼前的场景极为恶心和恐怖。

下水道里的水不仅乌黑浑浊，还时不时出现一团颜色异样的液体和一滩血迹，同时过道两边还能看到一些身体残肢和下水道生物的尸体，它们的死状尤其瘆人，甚至出现了两个脑袋，腹部七只脚的变异……

我没有看得更多，单单一眼就让我浑身不自在，我连忙紧随男孩身后，然后盖上了下水道的盖子。我们在黑暗中触摸的，脚上踩的不仅是奇臭无比触感复杂的泥土，而大部分是残骸。为此一从下水道出来，我就庆幸起下水道昏黑无比。

从下水道出来，男孩就一直盯着我，我也能感觉到我的表情不对劲。“你回头看了？”男孩率先开口道。

我闻言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僵硬地点头，然后站起身，一切恢复如初。我可不能让小孩子看扁了，可是他根本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知道下水道里都有些什么，那些根本不是泥土。

想到这，我不知为何低下了头，正好看到了粘在脚上的皮肤组织，这一刻再也止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咽喉一酸便大口吐了起来。而此时，我用余光看到了男孩微妙的笑容。

事后，我擦拭着嘴角的呕吐物残渣，男孩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整座城市最大的一所学校，因此才能够避免在战火下成为废墟，然而并不说明它是安全的。我们逃到这，仅仅只能够保证不会被炸死而已。”

“那我们要怎样才变得安全，还有我们现在在学校的哪个位置？”从下水道出来，我看到的只有一片长满了奇花异草的密林，还有贯穿密林的石头小径。

“学校的后花园。”男孩背向我回应道。

男孩带着我穿过石头小径，我看到了一座石头亭子，然后我在男孩的带领下很轻松地走出了学校的后花园。

途中我注意到，男孩的手总是紧紧贴在大衣后的腰带上，眼神警惕着周围。气氛十分紧张，使我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不过我同样在意男孩腰带上都有些什么，我记得他从腰带上拿出一个白色的铁球，然后向我的方向丢过来，紧接着产生了浓密的刺激性白烟。在我们进入地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