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选择（1 / 2）
烈焰星辰紫黑跃动，气息诡异，在白色虚影身后那无数白色荧光的指引下，烈焰星辰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被赋予了奇妙的活力，那丝丝缕缕的墨绿色气息开始顺着白色荧光，被牵引至了白色虚影的手中，形成了一团墨绿色的诡异光球。
随着白色虚影的动作，悬浮在他与罗伊身前的光球慢慢在两人之间晕染开来，那墨绿色的气息如同无数细小的触手蔓延至了罗伊的身体，与此同时，一行行罗伊从未见过的单词渐渐出现在了罗伊的认知之中。
即便没有理解那些单词所蕴含的意思，光是它们呈现在了罗伊的思维里，便让罗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就好似有万千堕落疯狂的灵魂在他的耳边齐齐哀嚎。
“这是恶魔语，是来自深渊之中，最为邪恶最为污秽的语言，毕竟深渊魔龙是来自于深渊的生物，相当于还直接赋予你一项语言天赋，现在想想，是不是很赚呢？”
白色虚影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罗伊不言，而那一行行恶魔语单词的含义已经开始在罗伊的脑袋里渐渐清晰。
混乱吐息，夹带着来自深渊的毁灭与腐蚀力量，饮下魔血所带来的变异，将会使任何攻击里都掺杂深渊的混乱之力，但会使攻击存在反噬的可能。
深渊魔龙的鳞片，拥有强大的防御力以及魔法抗性，普通的物理性攻击以及魔法攻击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将会锐减，但受到光明系的攻击伤害将成倍增加。
恶魔的龙威，同时具备龙与恶魔两个种族的深渊魔龙拥有高于普通生物的强大威压，能够压制任何位阶低于自身的生物，但由于高位存在的尊贵，无法自行压制的威压将会吸引来周围的注视。
这，就是所谓的星辰能力？罗伊愣愣地理解着认知里的恶魔语所表达的意思，而一旁的白色虚影显然也是看到了有关的文字，他再次坐回了白色座椅，以同样悠闲的态度说道：“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由于第一颗星辰受到了深渊魔龙之血的污染，对应的能力觉醒将会转变为血脉改造，从而出现分别对应着属性、形态以及位阶的改变，不过无论你选择哪种能力，深渊魔龙之血的污染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要怪就怪那个自以为是的胖子吧。”
罗伊再次在心里热切问候了一遍伟大的托尼大法师，接着说道：“需要我在三项能力之中选择一项吗？”
“没错，这就是主动选择能力带来的好处，拥有选择，便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可是…似乎每项能力都拥有着负面效果啊。”
“这不是废话吗？”白色虚影说道，“登神的过程便是获得超乎常人的能力，同时暴露出本身存在的缺陷，在之后的星辰里则会出现弥补相应缺点的能力，但同样也会暴露出其他的缺陷，在将缺陷消弭到了最小接近于无的时候，登神阶梯才算真正的完成，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这个结论可是第一纪元的存在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攀登失败后，才总结出的经验，要知道，第一纪元的登神阶梯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将能力具现在你的意识里，因为我的存在，才能让你得到如此方便的体验。”
白色虚影就像是罗伊当时在野客镇的时候遇上的那些对于自己商品各种吹捧的油滑商人，丝毫没有一点作为曾经神灵的威严，不过说起来，像这样将能力直接具现的方式，似乎是由白色虚影的存在才能做到的事情，同时还赋予了罗伊理解掌握恶魔语的能力，对此罗伊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这片虚无宇宙本身就是自己的识海，存在于这里的任何事物都将烙印在罗伊的脑海之中。
罗伊仅是犹豫了片刻，便开始思索起了三项能力的利弊。
首先是第一项混乱吐息，深渊的混乱力量罗伊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也在涉及各种魔法知识的书籍中有所了解，混乱力量拥有着强大的毁灭能力，就连传统魔法中号称破坏力最强的火系魔法对此也无法企及，据说术士职业便是通过联系深渊从而获得的各种诅咒力量，高等级的术士更是可以开启深渊之门召唤存在的恶魔，并且借助混乱力量释放可怕的毁灭性的法术，所以虽然神圣教廷并没有禁止术士职业的存在，但在暗中也会对术士职业进行打压，再加上术士长期接触诅咒和混乱力量的侵蚀，其形象大多阴沉可怕，不被大众所接受，而且混乱力量虽然能造成可怕的杀伤，但其本身也具备着不稳定性，会在使用的同时对使用者造成一定的反噬，或者直接通过反噬毁灭使用者本身，所以高等级的术士甚至比魔法师还要稀少。
而第二项的魔龙鳞片便显得较为普通，任何一类龙种，哪怕是最低阶的亚龙也有着不俗的防御力及魔法抗性，当然就魔法抗性这一块，则是根据龙种自身的属性有所不同，比如绿龙能够抵御毒系魔法，红龙能够抵御火系魔法，对于其他属性的魔法抗性便要差上一筹，而最古老的的远古巨龙则能做到近乎所有魔法免疫的程度，与之位阶几乎相同的深渊魔龙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而对于受到光明系伤害成倍增加的缺陷，罗伊觉得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光明系的攻击通常都来源于神圣教廷，对于这个人类社会唯一的正统教派，恐怕只有那些已经疯魔的邪教才会选择招惹。
第三项的恶魔龙威，罗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排除掉了这个选项，能够压制所有位阶低于本身的生物这个效果看上去很美好很强大，能够超越同时拥有上位恶魔及龙族属性的深渊魔龙的种族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轻松压制九成赛维希亚大陆千奇百怪的种族，但是它的负面效果实在是太大了，罗伊，一个利用神域陨星重生的人，一个位于虚空的圆桌之间成员，一个需要在三年内晋升至圣阶的魔法师，这个身负许多秘密的家伙最不希望得到的便是周围的注视，尤其是深渊魔龙附带的恶魔属性，罗伊相信带着那无法掩盖的恶魔气息无论走到哪个城市都会第一时间受到当地神圣教廷的关注，毕竟不是哪个地方都像极乐镇那样混乱，诸国的主要城市几乎都有着神圣教廷的教会，七大神殿更是分布于大陆各处，罗伊总不可能在极乐镇待一辈子，就为了避开神圣教廷遍布大陆的教区。
罗伊在心中默默权衡，没过多久，他便看向了注视着他白色虚影，开口道：“我选择深渊魔龙的鳞片。”
白色虚影似乎笑了笑，金色的眼眸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亮，他开口说道：“不错的选择，虽然深渊魔龙的鳞片属于最中庸的选择，但另外两个能力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确实太过极端，说不定便会因此丢掉性命，看来，你的脑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使一些。”
对于白色虚影的嘲讽罗伊并没有理会，在他作出选择的瞬间，认知里的恶魔语单词便开始渐渐消散，仅仅留下了那条对于魔龙鳞片的描述，接着，那墨绿色的单词开始凝聚，化为了一团与之前无异的光球，融化在了罗伊的身体之上。
罗伊静静悬浮在原地，脸上平静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他上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随即抬起脑袋，望向白色虚影，说道：“结束了？”
白色虚影点了点头，说道：“结束了。”
罗伊愣了愣，按照他的预想，获得能力的过程就算不是痛苦难耐，也会忍受一段相当漫长且难熬的变化过程，但这些预想统统没有实现，而罗伊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说好的深渊魔龙的鳞片呢？
所以说人总是矛盾的生物，在得知自己的外形将会由于血脉的改变向着深渊魔龙的方向变化时，罗伊想的是不愿变成那样的怪物同时痛骂死灵法师托尼，而在选择能力没有发现自己产生相应变化时，罗伊又对此感到忧心和疑惑。
察觉到了罗伊的情绪变化，白色虚影开口道：“这片虚无宇宙是你的识海，也是你和我的精神倒映，在这里投射而出的你，是你自己的潜意识本身对认知中的你产生的具现，简单来说便是你认知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在这里呈现出的便是什么样子，在离开这里之后再检查自己的身体，才会出现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罗伊的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想象之中的深渊魔龙那腐烂怪物般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好了，你的第一颗星辰能力已经固定，而剩余的闪耀星辰随着你对这具身体的契合也将慢慢被唤醒，不过肯定不是现在，所以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了，你也已经得到了能够驱散那片黑雾的能力，现在请你离开这里吧，我已经感到一丝疲倦了。”白色虚影用手捂着他那并不存在的嘴唇，作出一副打哈欠的慵懒模样。
罗伊沉吟了片刻，在解除掉冥想状态之前，冲白色虚影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罗伊认为，在得知了星轨的实质和这位曾经的神灵存在于自己识海之中的现实后，需要频繁通过冥想来提升自身等级的罗伊免不了要与这位神秘存在打交道，而且从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虽然言语之中带有揶揄，可对自己还是相当友善，并没有出现因自己占据了他原本的身体而愤怒从而让自己的精神湮灭，识海崩塌的举动，这才让罗伊敢于聆听这位神灵的尊名。
白色虚影的金色眼眸转了转，那玩味的情绪再次出现其中，他靠在白色座椅的椅背，轻笑道：“你可以称呼我为，洁白骑士，忏悔者克雷希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