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中影（2 / 2）

“我不在意的。”

“那我们去泡温泉吧，衣物已经准备好了。”

过程略有波折，最终还是如愿泡到了温泉。在氤氲升腾的水雾中，少女们那纤细白嫩的身体没入水池之中。

“小心，池底不太平整。”桃举起泡在热水里的手臂，接住了刚下水就踉跄着差点跌倒的陈清歌。

被桃揽在怀里的陈清歌发出了一声非常小女生的惊叫，两手按在桃的肩上立刻把对方推离。而她本人则几乎把整张脸都潜在水里，配合着温泉上漂浮的水雾让人看不清表情。

桃有些好笑地看着咕嘟咕嘟吐着泡泡的女孩，暗暗感叹着这个世界少年少女们的早熟。她思考着她在陈清歌这个岁数究竟在干些什么，一时间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只记得那时候她的病还没被发现，还能去上学，和学校的同龄人们玩着今天我们绝交明天我们又是好朋友的幼稚游戏。

她没去撩拨女孩那敏感的羞耻心，就像她刚刚也没去推倒女孩那强撑的坚强一样，她在等她恢复，等她主动搭话，而这一过程比她想的要长，她甚至无聊到开始仰头透过槲木搭的天棚去数天上的星星。

繁星很美，可惜她并不懂，没办法从这张名叫星空的宝图中读出点什么，她看不出现在这片星空和穿越前的区别。如果是群友的话，她数着星星，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如果是群友的话，应该能从群星中挖到回答。

在群里有几个天文学爱好者，每年夏季都会约着在线下聚会拍摄流星雨，那是群里少有的正经人，深夜赶稿的自己只是凑巧看见，在群里回了一句，那群人就特意又在群里开了语音通话，为了能让她也有些参与感。

“老师？老师！”陈清歌的呼唤将桃不知飘到何处的思绪拉回。

陈清歌像是鳄鱼一样半露着脑袋游回她身边，因为离得够近，即使有水体遮掩桃也能看清陈清歌的表情，羞涩又扭捏，就像是即将要对她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样。

“嗯？”几乎被温泉融化的桃，慵懒地哼出音节。

如莲藕般白净的手臂从温泉水中伸出，张开的双臂仿佛是在索求拥抱一般，如果不是她的两个拇指夹着银白色的金属链，桃就真的这么以为了。

那是一条银质链身的宝石项链，被钻成条状的镂空翠绿色水晶中卡着一颗棱形灰色宝石，或者说绿色的水晶像是藤蔓或蛇那样缠在了灰色宝石上。精致，美观，昂贵的材质在优秀的设计和制作下并不让人觉得张扬。

不用再过多言语，对方的动作和表情已经没法更一步直白。对，没错，和你想的一样，这就是她想送给你的礼物。

“要亲手帮我戴上吗？”桃偏过头让脑袋朝自己的弟子伸去，把细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内。

“呼……”桃听到了她长出了一口气，声音大到让桃忍不住猜想，这是她为了下定决心而给自己的行为暗示。

没有言语上的交流，陈清歌的双手捏着银链的链身绕到了桃的颈后，用手指轻柔地拨开桃贴在后颈上的头发，似乎是觉得现在的姿势想让项链扣上有些困难，于是陈清歌把身体前倾，好让自己看清项链上的卡扣。

桃那裸露在水面之上的肩能清晰地感知到她温热的鼻息，她沾了水的发丝从桃身上略过让桃觉得有点痒，甚至如果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要是再大一个维度的话，她们会发生直接接触。

更有趣的是，她的弟子正十分专注地给自己戴项链，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情况，这反而让桃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开口，最后只得晃了晃头，好让搭在自己锁骨上的发丝掉下去一部分不再那么痒。

“戴好了。”陈清歌把视线从桃身上挪开，转身游回到正常距离，语气中有那么点如释重负的意思。

项链的长度比桃预想中的要短很多，因此与肌肤贴的很紧，宝石的位置也才堪堪与锁骨齐平，但意外的桃并不觉得不适，倒不如说完全没有佩戴着项链的感觉。

“怎么样，好看吗？”这样的话桃自己没法看到自己佩戴着项链的样子，于是她选择询问自己的弟子。

“很美。”对方未曾把视线挪到她身上却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