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小小山雀传奇（中）（1 / 2）

斑猫人。

小山雀拉了拉兜帽，将自己的脸掩得深些。

屋下，巷子里，贾斯珀找到了新的玩具——一只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的小斑猫人，在这地上可比精灵要稀有得多。他手上的长鞭染上鲜血——他可不敢用来对付小山雀，一来是家族的人也不好向神父交代，二来是小山雀的报复也会更加凶狠。

嘹亮的鞭子声在僻静的小巷里响起，伴随着小斑猫人的呜咽。他的狗腿子们起着哄。看这阵势，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下来。

小山雀是来找贾斯珀的——那几个他常去“取乐”的角落她基本也清楚——这位罗斯柴尔德家的小小少爷身上总有一些零花钱，准确的说，每天几千金币。

一天抵得过寻常人家几年的开销，却无法满足他那骄奢枯萎的内心。

要与他“偶遇”不是那么容易，就如她熟悉他一般，他也熟悉她——擦肩而过？无疑会被他和他的狗腿子推到小巷里。

她讨厌那样。即使不怕，也讨厌那样。

贾斯珀打累了些。

斑猫人从臂弯中抬起她那蓝宝石般的眼眸——引来的是更猛烈的鞭击。

“呸！怪物杂种！你还敢看我！”贾斯珀面目狰狞，朝她脸上吐唾沫，鞋底刻意在地上踩了些灰，然后往她脸上踩去。

斑猫人不是什么怪物杂种。他们是猫一样的类人生物，故乡也在遥远的北方大陆，和精灵在一片土地上生存。

再多的，小山雀也不知道了。故事书里总是真真假假，带些写书人的偏见，被提夫林拒绝了无礼的请求，便将他们描述成邪恶的恶魔后代——神父曾跟她说过，事实并不是书上说的那般。可写在书上的才是事实——这更被大人们认为是真相。

他发泄痛快后，转身的实机，就是下手的好机会。

她想。

贾斯珀终于是累了——也许是别的地方还有一些娱乐活动，比平时精力消耗得快些，心满意足地挥挥手，带着小弟们转身离去——

的时候，地上奄奄一息的斑猫人忽然灵敏一动，摸向贾斯珀背后。只眼前一闪的工夫，一个熟悉的钱袋出现在了那斑猫人手里。

她与小山雀对上了视线。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爬上来——灵巧得像只真正的猫。

“请替我保密，好么？”对方对小山雀说，蓝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要不，我分你一些？”

她身上还在淌着血。小山雀的目光被她的伤口夺去。

她不痛吗？小山雀不由得想，我可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没受过看起来这么重的伤。

“贾德。我叫贾德。”对方说。

“莱尔。”小山雀说。

她们互报假名。

“呃，所以，莱尔，你会为我保密吗？”贾德靠过来。

“我不会收你的钱。谁先拿到，就是谁的，这是规矩。”小山雀只是说。

“嘿！我可不是游荡者！”贾德笑着说——但她的手被抓住了，小山雀护住了自己的钱包。

不管她是不是，小山雀都没有和她打交道的意图。既然今日的首要目标已经不再有钱，就应该尽快去找下一个冤大头。

总有人要当冤大头的，如果没有找到，那冤大头就会变成神父。

小山雀松开对方的手，要从房檐上下去。

室内盗窃的危险要大得多，罪名也大得多。

以前她入室盗窃被神父发现，气得神父差点把长椅抄起来打她。

那只斑猫人跟着她往下爬。

“你有什么事？”

小山雀问对方。

“我猜你很缺钱——你的年纪与你的身手不符。”贾德说着，手又被小山雀抓住。

贾德一只手扒着墙，另一只手还在试图去摸小山雀的钱包。

“……你也一样。”小山雀懒得说。

“但我是斑猫人，而你是精灵。”贾德说，“精灵的年龄阶段可与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