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冰城之火（六）（上）（1 / 2）

七色的焰火，在夜幕中留下三秒的痕迹，而后重归寂静。

寂静之后，喧闹在围栏内爆发，七神的祷词传染般散开。

“看吧，我早说该直接闯过去。”罗纳德一拍双手，撇撇嘴，“这下完——诶等等，不是说这塔是假的吗？”

“……最真实的谎言，是七分真，三分假。”小山雀顿了顿，说，‘扎卡里先生解释法术原理的时候说过，法术的基础是感知、操纵原生魔力使之回响震荡，即编织魔网。当前自动型法阵最大的难点在于，无机质无法感知魔网，即能量的来源。卷轴可以凭借制造者事先固化的法术，实现一次性施法，可也只能释放一次。’

“所以这一次是‘卷轴’的效果？”罗纳德看向她，她沉默少许，不做声。

“不清楚。计划书里没提到。”牧师按着太阳穴，“我们……没来得及阻止——结果来说，塔已经启动，并且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很好看。”牧师看向战士。

他在眺望着塔的方向，紧抿嘴唇，不作声。

兵士们的目光向他们刺来……分明几分钟前这些人还将他们视为敌人，此刻又不由得企盼他们能得出一个解决方案。

“不应该啊，老板可是能预知——”

“未来很脆弱。扎卡里提醒我们很多次了……也许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也许缺少了什么紧要的因素……”

“你不信任老板？”

“绝非如此。我的意思是，扎卡里也许也会犯错。这没有什么，我们都会……只是事已至此——”

牧师沉吟少许，“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去请示扎卡里了。尸鬼得手……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也许它们很快会采取行动。我提议暂时撤离，和扎卡里汇合，请求援助。正如扎卡里先生一开始说过那样——处理不了的事交由他来处理。”

小山雀点了点头。

罗纳德脸涨得通红，五指攥紧，手中铁剑吱呀作响，“妈的！妈的！”罗纳德将剑掷出，剑刃贯穿、没入地面，只余扭曲的剑柄。

“那就是同意了，我们赶快走吧，也许还来得及。”牧师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小山雀跟上，而后是狂飙粗口的罗纳德，再之后——

“不。”

可他说。

亚里·巴比伦站在原地，眺望着荣光，左手轻握漆黑长剑，自然垂下，抵着地面，另一只手交由梅丽珊卓挽着，那位红袍巫的脸上带着美丽的笑，倚在他身旁。

“……怎么了吗？”

牧师开口问。

他微微握紧阿隆戴特，欲言，又止。

“……你是正确的。”他依然眺望荣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