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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和永康公主都离开了，如雨陪着妙清夫人在书房，她最近习大字，还是有很多疑问，进步也很缓慢。

“大字需要许多功夫，要花心力的。”妙清夫人看着如雨，“你什么都好，又聪明懂得寻规律，但是，偏偏这个大字一点投机取巧都不行，没有捷径。”

如雨点头，“对，我明白的。我是定力不足，又懒惰，没那么持之以恒。”

妙清夫人笑了，“我可拿你怎么办，道理都懂，就是拒不改正。你要是个孩子，还能天天压着你练，练不好打手板，现在又舍不得打你。”

“我知道啊，师父最疼我，哪里会舍得打我？”

如雨嬉皮笑脸的，“还好，我能认识字就行了，书法这个事情，写不好，就算了。而且，我也知道自己音韵方面是没啥天赋的，辛苦练个曲子，经常弹对了曲调就没感情。书和琴，已经是我最具有中人资质的了，画画和下棋，简直就更一塌糊涂，完全没可能好。”

妙清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啊，自己资质平平，还不努力练习，反而说因为没用天赋所以努力没用，我是服了你了。”

如雨嘿嘿傻笑，“完蛋了，被师父发现了，其实就是懒惰的借口。”

“哎，如雨，你现在过得可好？琴棋书画不过是无事解闷儿，其实和女工没高下之分。你现在是少夫人，总归要有许多家中的闲事要操心。现在还好，将来有了孩子，还要操持孩子的事情，夫君的事情，说不定，将来更多的烦恼。”

见师父是真心为自己考虑，如雨面色郑重了许多，她收起了嬉皮笑脸。

“师父，原本，我一直觉得，我只要有银子，有吃有喝，没人烦我，就很知足。对于成婚之类的，也没多想，最好就是有钱没人管，我和桃仁杏仁她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就行了。”

她叹了口气，“人的一生，首先解决吃饭穿衣，然后，衣食无忧了，可能是以结婚为代价的。成婚就要面对一大家子的各种关系。然后是孩子，看着他们成长，长大以后，成家立业。周而复始。我有时候安静下来觉得很无聊，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可能是我根本没什么烦恼的缘故。”

“我就说你这个孩子，想得太多，又能超然世外。其实，人的烦恼都是来自外物的，你能知足常乐就行了。”

妙清夫人看着如雨，“你想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也看出了赵家恐怕要慢慢衰落了。”

“师父，为什么？不过是一点生意没拿到，我觉得白手起家的人，不会被这点风浪打倒的。”

“你们赵家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感觉，朝廷的争斗又要重启了，无论依靠谁都在风口浪尖。”

如雨看着妙清夫人，她果然，足不出户便知道天下事。“师父，那你看，我应该怎么做？”

“你为什么问，你怎么做？难道不该问赵家，或者赵鸾该怎么做？”

“赵家同我没任何关系，赵家无论兴衰，我都不会开心或者难过。至于赵鸾，他能陪我最好，不然，我也没什么。”如雨说到最后，声音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