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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的热闹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中秋,各地的节敬纷纷涌来。侍郎府因为又多了一位进士,也是喜气洋洋的。很快就要准备若竹的婚礼了,林清琳这几日也忙碌得很,把全家各处都弄得张灯结彩的。过了中秋,就要接嫁妆。若竹的院子已经修葺一新,正在重新布置家具的摆放。夏侯松原也休假在家。
南粤王的节敬,刘杨亲自送到侍郎府,一般情况都是南粤王留在京都的留守人员,去各个府里送,侍郎府是王妃的娘家,自然不同。
刘杨先拜见夏侯松原,送了南粤王的节敬,和一封如云的平安信,信中说,她一切安好,又要添一儿一女,是一对双生子,还未出生。夏侯松原万分开心,如云的子女越多,在南粤王府的地位越稳固。
拜别夏侯松原,刘杨来到我的院子,他还有一项任务是如云嘱咐他给我送一些礼物。刘杨是第一次进到侍郎府的内院,坐着马车经过内院,居然不停留,来到了外院,又经过若竹的院子,如风的院子,总算来到了我的院子。
“如雨,想不到你在府里住得如此之远。”刘杨眼中的怜惜是显而易见的。
我笑着领他进房间,这两天,我在敦促丫鬟收拾在侍郎府的细软用品,从衣服首饰,到家具摆件,还有许多布匹药材,当初如云从南粤让桂枝押车的十车东西,这两年自用和送人,还有一部分搬去听海轩,也就剩下了五六车。这些东西的清点和整理,可一点都不省心。
“我屋里太乱了,这几天在盘点库房,都没个坐的地方,你别嫌弃。”
“怎么会,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住的地方。”
“比听海轩差很多吧?”
“他们,怎么会让你住得那么偏僻,我坐着马车都走了半天。”刘杨的眼里都是不忿。
我笑笑,“没关系的,我也不想引人注意,冷落我才好。你看这里离角门那么近,我自己出门很方便的。”
“对了,王嫂有封信给你,中秋的节敬都送去你家厨房,还有一份,在我车里,我让柯秦搬去你的小厨房。”
我拿过信,“好啊,有没有双黄莲蓉月饼,我的最爱。”
“自然是有的,王嫂知道你喜欢,特意着人做了许多,就在小厨房,一会儿让桃仁给你拿。”
我点点头,打开信。如云先祝我新婚快乐,然后说,房子田产店铺,她安排了刘杨陪我选,有一样礼物,是她送我的。从南粤离开前,她送过我一个王府的令牌信物,那个信物,不但可以号令大周境内,甚至西域,有王府标记的所有店铺,可以请他们行方便。今后,还可以接洽南粤王在京都的管事,刘江,我凭令牌可以带一个接头人,以后便可以用青山院在京都的信息网。我知道青山院在各地都有消息网,京都是尤其重要,想不到如云去求王爷把这个权力给我了。转念一想,我现在地位不同,已经成为皇室一员,如云给我这个特权后,我这边的消息也可以分享给南粤王,实际上等于我成了青山院在京都的暗线。
刘杨一直没出声,默默的看着我读信,应该是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看完信,便收起来了,没有任何表示。
“对了,我说要给你一个店铺和两个人,宋先生和柯秦,我已经把他们的卖身契带给你了。”刘杨说着拿出了两份卖身契,还有一间当铺的地契的店铺契约。
“柯秦不是侍卫吗?怎么还有卖身契?”
“他脱了青山院的户籍,从此便和青山院无关了,你是他新的主人,宋远山不是青山院的人,他也不知道王府和青山院的事情,他主要的长处是买卖契约签订,你以后买卖房子土地和店铺,都可以带着他去评估。而他更厉害的地方便是,识货,他是当铺的掌柜。我救过他全家的性命,他和我本有师爷的聘约。我把他送给你,从此,你便是他的主人。此人看似油滑,其实非常的忠诚,也很有主意,你留着他做个师爷也不错。”
“谢谢你刘杨。”我满眼的感激,他知道我缺人手,便给我了两个他最得力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当铺,你为什么要送一个当铺给我?”
刘杨笑了,“还有你不懂的,我给你说,当铺,尤其我送你这个当铺,位于东城,是官员和商贾聚集居住的地方,这间当铺,不收一两银子以下的东西,只收贵重的衣物,首饰,古玩等等。有这个当铺,你就会了解,很多官吏家,商贾家的财务情况,他家什么时候缺钱,什么时候又赎回来了,都会在当铺有体现。通过当铺,你就能知道很多信息。宋远山很擅长这些,他也做了二十年左右这个生意,所以对京都的官宦王公之家的内宅后院,谁家公子偷了老爷的东西出来卖,他都一清二楚。你说,这个当铺是不是个宝贝?”
我细细盘算一下,果然不错。“给刘杨鞠躬,小女子受教了。”说着笑了,“不过,这个当铺,我不想用我的名字,能不能换个不相干的人?”
刘杨凝神一想,“不错,我去让宋远山办,你还有什么店铺宅子的,我也一并给你办了。”
我想了一下,京都所有宅子的过户,都是有地方的衙门记录的,防止有纠纷,所以,逸然居是我逃命用的最后藏身之地,“那就逸然居吧。”
我叫来桃仁,去拿逸然居的地契和宅子的公文。南山居,朴明园,赵鹄都已经过户在一个莫须有的人名下,只要我有契约,便是我的。这一点小心谨慎,我还是向赵鹄学的。
“如雨,没想到你越来越成熟稳健了,这个都想得出。”刘杨赞道,“我都没想过,我名下那些物业要不要也那么做。”
“隐秘的东西,不宜太多,如果都隐秘了,就等于什么都没有隐匿。”
刘杨皱起眉头,“嗯,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柯秦和宋远山,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