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骇春（1 / 2）

十二岁那年大哥成婚，我问谢长芳为何拜天地，他摸摸我的头笑而不语，一旁的元故念我真笨，这都不知道。

“你倒是知道，你怎么不去成婚？”

我这一声说罢，讨到红钱的师兄们都噗嗤的笑了，元故小脸通红，气鼓鼓跑去五师兄与二师兄的中间杵着再不理我。

正时热闹，我穿梭在宾客间来到新娘娘的喜房，嬷嬷拦我不让进，还是大嫂嫂好，拉着我坐去铺满桂圆花生红枣的红床上。

大哥永远也不会知道，大嫂的盖头早在他之前就被我揭开过，我与温柔的大嫂嫂藏在一条红盖头之下欢声笑语，大嫂嫂刮刮我的鼻子说兰珺以后也会有红盖头。

我问大嫂嫂何时会有，大嫂嫂一笑脸上的胭脂越发红艳，她说等兰珺长大了，等兰珺被人娶就会有红盖头了。

大嫂嫂的红盖头真好看，上面绣的并蒂莲金灿灿的，将我的半个身子都盖住了。

我希望以后娶我的人是谢长芳，那时的我就是这般想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谢长芳的面前仰头喊他娶我。

谢长芳低头整个人似怔住，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他这才回神与我一笑，又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元故急匆匆将我拽走。

我们来到后厨，藏在桌子底下，元故扯给我一只鸡腿说这只鸡腿算是聘礼，以后就只能他娶我。

刚咬了一半鸡腿的我忙要吐，被他一手捂住，说聘礼已下，概不退还。

梦醒我睁开眼睛，屋外的阳光打着隙隙的光针从镂窗外透进我的床沿。

脑袋昏沉，依稀想起自己是被元子律掐晕的。

口干舌燥的我起身去摸床边的茶盏，打开却是空的，放下时手软，茶盏破碎的动静叫屋门一下被撞开，将我吓得差点又晕一回。

“阿七，你终于醒了!”

元故冲到床前抱住我呜咽着嗓音，我快要被他捂的没气了，幸好五师兄和二师兄进来将元故拉开我才得以呼吸。

“咳咳咳！老六子，你是要将我谋杀不成？”

五师兄小心递来温水喂与我喝，一盏不够又要了一盏，喝完才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刚刚脸上还挂着眼泪的元故此刻也不哭了，只剩下红红的眼眶杵在二师兄身旁。

暂住在太子殿修养的这两日闻陛下惩治了昌王，皇贵妃秦潇吉亲来探我，拉着我不断哀怨她那泼顽的儿子，隔天竟惹得天家踏足太子殿。

元故与我已然出师，宫外不见他的几日原来是回到皇宫重新当起了太子。

这夜空中凌月，元故独自一人坐在院落的台阶上，偌大的太子殿只三两的侍者，这些侍者持手远远静默，我走过去做到他旁边，元故抬头看向我静静一笑，无言又默默底下头去。

他浑然不高兴的一副样子，我说：“我看你倒是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元故动了动脑袋，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抚起了自己衣服上的龙腾纹绣。

我看着他这身冠朱明衣，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乱的后襟，元故轻轻抓住我的手，我顿住动作与他对上目光。

“她，他们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