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与君宽，覆波澜（2 / 2）

天家忽然走近元故，高高在上的俯视元故，叫元故臣服，叫他自抑。

“太子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你想污蔑贵妃，还是想诬蔑整个秦氏……”

一直被天家压制的元故忽而怔住，眼见他整个人木住，天家定如泰山，冷冷看着太子威严道：“为君的品行，太子你没有。”

“证据摆在眼前，陛下就会相信了吗？”

元故全身像被抽离了什么东西般浑噩看向眼前的天家，忽而一笑，越笑越大声，被天家攥住衣襟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般。

“陈儒林将你带出宫，朕以为你能学到些东西，没想到是如此的懦弱无能，这点疼痛就被击溃，你当不了太子，也成为不了储君。”

天家松开他，元故红目着双眼，脸上挂着绝望的笑。

“陛下召臣回宫不就是为了横制秦潇吉吗？”

一时我惊住了，天家明显一滞，元故此刻平静下来，从头至腰慢慢理正衣带重新目视天家犹带愠色的眼睛。

“臣只是想看陛下还记不记得我的母后，还有没有对母妃的情意。”

半刻又笑着失望缓缓道：“为臣为君，臣定当以身作则，成为陛下想要的太子。”

元故跪地叩首，天家久久不语神色复杂的低低凝视。

马车里，我将今日之事一一说给的阿爹听，阿爹忧心忡忡沉默不语。

我想这一切的根源是东桦皇后，我问阿爹关于东桦皇后的事，阿爹似乎并不想说，连轻轻左右叹气，拳头攥在膝上一言不发的回到府里。

阿爹不说话实在憋闷，掀帘透气时，余光处我一愣，抬眼定看了半晌这才确定不远处的谢长芳。

他今日穿了盔甲，厚厚的铁甲包着他，他骑着藩马走在长龙队伍旁，是要去打仗，又要走，又要离开，去哪里，漠北吗？

我不顾规矩对窗外大声喊谢长芳的名字，许多视线聚集过来，阿爹将我拉回来，马车一停我便冲下车去。

上回一去三年，这次一去又是多久？谢长芳也看到了奔向他的我，扯了缰绳挥了马鞭，马蹄哒哒朝我过来，临近了我被他长臂捞起带上马背与他共乘一马。

我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想到在宫中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便忍不住流下泪水，马儿一直跑，跑过前往征地的行军，出了城来到一片临湖的草地。

谢长芳松开引马的缰绳下抱我下来，落地间我垫脚抱住他，他推我也不放开。

“你要我像那国子监一样，每日在城楼心力焦灼的等待吗？”

“阿珺，我是去收复疆土，你明白吗？”

我抱紧了他贴着他冰冷的铁甲，怎么靠都碰不到他的心。

“可我不想嫁人，我只想……”

我只想嫁你，我不愿沦落进皇城尔虞我诈，亦怕那些是是非非，我只想待在谢长芳的身边，哪怕是和他一起去征地。

谢长芳轻轻推开我，我失落暗自伤心，只见他脱帽卸甲，下一秒将我抱进怀里。

我的脑袋一瞬嗡鸣，感受着他声声的呼吸，温度与柔软包裹着我，后知后觉我亦抱住谢长芳，喜极而涕。

“你受惊了，有我在，别怕。”

这一刻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谢长芳下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手抚上我的侧脸。

我抬头与他对上目光，这才发现他眼里含泪，下一秒将我吻住……